比如说虽然卧床已久,她却并非一般病人那般蓬头垢面的模样,甚至在与陌生人谈话时,习惯性地绷直了背。
&ldo;你说,是我女儿的朋友?&rdo;陈母的声音温润如水,没有什么攻击性。
江绪微笑着点点头。
心底却默默补充道:不,是想拐走你女儿的那种朋友。
女人笑了笑:&ldo;糖是你给她的吧?&rdo;
这下,江绪是真的没有料到了,他不由得眯了眯眼。
&ldo;阿灯没有朋友,她这个孩子,太别扭了,&rdo;女人解释道,她叹了口气,&ldo;是我不好,早该考虑到她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会变成这样敏感冷漠的性子。&rdo;
&ldo;那您为什么……&rdo;江绪忍不住追问,却觉得自己立场不对,只得把话题一转,&ldo;我有个冒昧的问题,您看似乎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rdo;
&ldo;为什么不反抗丈夫的家暴&rdo;
&ldo;那毕竟是我的丈夫,我女儿的爹啊,再说了,他也不过是醉酒后才打人而已。&rdo;
江绪的心底突然涌现出无限的愤怒。
为什么要忍让?陈灯需要这样一个爹吗?她想过在这样封闭,阴暗,辱骂与毒打并存环境下长大的小姑娘,要内心多强大才能不走歪吗?
可以说,陈灯那样不近人情的性子养成,跟这些都不无关系。
但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抬起头却看见女人嘴边的笑意。
&ldo;你以为我会这么回答吗?一般的标准解释,都是这样对吧?&rdo;
江绪:……
这对母女,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如出一辙。
&ldo;看来你真是阿灯的朋友啊。&rdo;陈母看他隐怒的模样,笑着喟叹一声。
她转头盯着桌上那盏迅速要烧到尽头的灯,面色沉郁如迟暮老人:&ldo;我也是没办法了。&rdo;
&ldo;我马上就要死了。&rdo;
江绪眉头一拧:&ldo;您别担心,不会的。&rdo;
&ldo;这是命里的定数,改不了的,&rdo;女人面部表情地开口,&ldo;我带着陈灯住在这鱼龙混杂的地下,终日忍受那个废物的折磨,不是逃不出去,而是不能出去。&rdo;
江绪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想:&ldo;为什么不能出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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