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小心翼翼地观察左枝的脸色。
左枝表情还是淡淡的,像个徒有其表的花瓶,精致,美丽,却易碎。
那短短几秒的时间,谁也摸不清她怎么想的,岑思若只听到她问:“你跟我要好,是为了接近他吗?”
冰室在播放经典粤语歌,她们之间的气氛,紧绷,压抑。
“嗯。”岑思若轻声应下,心知,她们这段关系差不多到尽头了,“刚开始是的,可是,左枝,后来越相处,我越觉得你是个值得交心的朋友。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跟你当一辈子好友的。”
“呵”
左枝轻笑了声,眼波柔媚,却糅着刺骨的寒意。
“记不记得,你刚到校的时候,第一个给你递外套的人是谁?第一个帮你说话的人是谁?第一个跟你同桌,还答应辅导你功课,教你怎么护肤的人是谁?我做了这么多,可你却告诉我,从一开始,你是因为宋延琛,才跟我要好的。”
面对她的诘问,岑思若心虚羞愧,久久抬不起头了。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蔓延至歌曲结束最后一个音符。
“到此为止吧。”左枝宣判结果。
岑思若将下唇咬出了血,闷闷地、轻轻地“嗯”了声。
原来真心被辜负的感觉,是这样的。
像被人一刀捅进心脏,再猛力抽出,留下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血淋淋地淌。
左枝打车回别墅。
落日时刻,把天地都渲染成灿烂的橘红色。
院内玫瑰过了花期,只剩绿油油的叶子在风中招摇。
左枝蹲在玫瑰旁,单手托腮,看绿叶摇晃,鬼使神差地,手指伸出去,触到茎上密密匝匝的细长硬刺。
“sunday!”宋延琛干净磁沉的嗓音打不远处传来。
她失神一瞬,拇指摁下去,尖刺直直扎进指腹。
痛,痛到不敢动。
左枝小幅度回头。
宋延琛不知什么时候又养了一只猫。
西伯利亚森林猫,虎斑花纹,挺小一只,奶萌奶萌的傻白甜。
他刚遛完猫猫狗狗回来。
哦,猫是被他抱着的。
那条杜宾犬精力旺盛,大舌头淌着哈喇子,摇着尾巴停下脚步,等它悠哉悠哉的主人跟上来。
左枝抿着唇,眼眶发涩。
尽管分了家,可这院子,这条路,还有一个游泳池,和地下停车场,却是两家共有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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