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江迟并不多看一眼,紧紧坐在姜婪身边。
“不用回避一下?”负责人用目光示意江迟。
“不用,过世的是抚养他长大的奶奶,他应当知道实情。”姜婪说。
见他坚持,负责人也就没有顾虑了,斟酌着将院方的调查结果告诉了姜婪。
“我们查了三号病床的心电监测仪数据,发现病人是在十二点三十五左右失去生命体征。但在这之前,检测仪显示的生理参数一切正常,病人生命体征平稳,没有任何临危预警。”
按照常理来说,李喜芳当时的状态应该是很稳定安全的,就是主治医生在场,也未必能发现问题。但人偏偏就这么突然的死了。
“那台心电检测仪我们已经让人检查过,并没有出现故障。”负责人竭力表现的诚恳:“我们甚至查过走廊监控,可以确定当时病房除了二号床的病人和李喜芳外,没有任何人进出过病房,所以也可以排除人为因素。”
“虽然听起来像是在推脱,但这都是实话,李喜芳心脏骤停,应该是自然死亡。可能是心脏功能衰竭,也能可能其他一些没发现的因素导致……”
负责人倒是很有担当:“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没有及时发现都有一定责任。包括江迟小朋友遇险时呼救,护士站却没有及时回应处理,导致后面发了生一系列的冲突意外,这个责任医院愿意承担,也会给出相应补偿。”
他同先前的一样,将一份补偿协议推给姜婪。
姜婪粗略扫完,有一瞬间的诧异:“这个赔偿金额……?”
“这是医院紧急开会商议后,给出的最高赔偿。”负责人道:“是医院的责任,我们会积极弥补绝不推脱。但不属于医院的过错,我们也不会当冤大头。你们拿这些赔偿是应当的。”
对方态度坦诚,姜婪因此对医院又重新加回了一些好感。
他询问了江迟的意见之后,最终接受了赔偿。
负责人见状也松了一口气,再三向他们赚歉以及道谢。
告辞离开之前,姜婪想起那个暗中挑事的余医生,又顺便询问了余医生的信息。
“负责姚顺的精神科医生?我记得是余齐山吧?”负责人在电脑上翻找了一会儿,调出信息来给姜婪确认:“就是这个、”
姜婪看着信息表上的照片,皱眉道:“我们见到的不是这个人,长相不一样。”
负责人笃定摇头:“不可能,负责姚顺的就是他没错,没有别人了。”
姜婪眼中露出深思:“我能看看今天走廊和大厅的监控吗?”
那个余医生并不是普通人,姜婪一开始以为对方只是碰巧在医院上班,但现在看来,对方连医生这个身份都是冒名顶替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方混进医院里是为了什么?针对江迟是碰巧,还是有备而来?
还有江迟之前明显不正常的状态,以及那股熟悉的气息,都让姜婪感到疑惑万分。
监控没什么不能看的,负责人爽快地答应带他去监控室看监控,只不过刚出来就撞见了找过来的姚氏夫妻。
姚母拿着赔偿协议神情愤怒道:“你这是把我们当傻子糊弄呢?我儿子在医院出了事,你们就免除治疗费用,赔偿一万块?”
负责人脸色冷淡下来:“姚顺的治疗费用加起来也不少了。”
“再多能多到哪儿去?我看你们根本就不想赔偿吧?”姚母嚷嚷道。
“这是医院开会商议后给出的合理赔偿。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可以说说多少才是合适的,我们可以再沟通。”
姚母瞪着眼睛:“最少五十、不六十万,少了我们就法庭上见吧,到时候别怪我们找记者曝光你们。”
彻底撕破了脸皮,她也不装模作样了,开始明目张胆地威胁。
她得意洋洋地想,没有哪个医院不怕曝光的。
谁知道负责人却并不示弱,表情倒还是客气客气,说出来的话却不太客气:“医院不接受威胁勒索,如果你们想走法律程序,我们奉陪。但我要先提醒一句,无理索赔,是可以按照敲诈勒索问罪进行追究的。六十万已经属于数额巨大,一旦罪名成立,会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说着转头对将姜婪道:“姜先生刚才也听见姚女士的话了,就是明晃晃的敲诈勒索。日后如果真要打官司,还得麻烦你出庭作证。”
姜婪乐得看姚母吃瘪,笑眯眯地答应下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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