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谧睁大眼看他,所有从容和冷静被逐渐击溃。
“离婚?”他突然笑了两声,“你真是没救啊,钟虚仁,在这种时候你首先想到的不是怎么自救,居然是跟我离婚?”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嗯?你觉得你又比我好到哪儿?”谭谧收起笑,看起来像是个癫狂的疯子,眼睛眨也不眨,“你觉得你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什么?”
他咬着每个字,恶狠狠道:“你他妈活该,钟虚仁。”
钟虚仁收回目光,像是懒得再同他争辩,随手拦了路边的一辆车。
车门被重重摔上,出租车毫不留情的驱动离开,车尾气混在扬起的灰尘中,扑了他满脸。谭谧在原地愣愣站着,浑身冰冷。
他想,他跟钟虚仁可不一样。
他得自救,他不甘心就这样落败。
也是在说完以后,苏清才意识到自己那几句话可能会产生比较大的影响。他做事之前一向喜欢权衡利弊,几乎没有过这样冲动不理智的情况。
苏清想,这样做的后果无非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和小烈的关系,李夫人一定会很生气,原主的那位母亲也一定会很着急。
他和小烈之间潜藏着的那些阻力,会在短时间内突然爆发出来,会很难招架,小烈说不定会因此受到影响。
可是苏清算计到了最后,再问自己,还是没觉得自己有做错。
他只不过是说了实话,
而且小朋友眼巴巴瞅着他,他不忍心不哄着,
苏清总惦念着小烈昨晚没吃他做的饭,还气呼呼抱着被子去了别屋睡,他想肯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那孩子又不肯跟他说,倔脾气。他自己又猜不到。
苏清从冰箱里翻出了鱼,准备学一学如何做糖醋鱼。
手机屏幕上跳出画师给他回的消息。
[星:亲爱的,你要的太急了,三天时间,这种精细程度,我得加班才行。]
[星:宽限两天行不行?]
苏清没来得及管锅上的鱼,转身去回消息:
[苏清:您看加钱可以吗?麻烦您了,很着急。]
他等了半天,画师才答应他。
苏清做好了菜,一看时间,七点三十五。
平时这个时间,小烈早就回来了。
他给小朋友发了消息,说自己做好了饭菜,再晚回来可能会不新鲜,刚放下手机准备撸猫,消息提示音又想了。
苏清停下撸猫的手,眼巴巴凑过去看消息。
却不是钟烈的消息,是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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