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那乞丐又跪地战战兢兢道:“禀大人,小心逃难到此处,平时都趁夜晚跟人去乱葬岗碰碰运气,盼能搜刮些财物。那晚我亲眼看到大少爷等人抬着个麻袋过来,我寻思这位怕是有些钱财,就一路跟着过去。那被套在麻袋中被扔到乱葬岗的人的确是三少爷。我当时不知三少爷还活着,就拿了银子走……”
这两人字字句句,都几乎把许澎直接钉死,让他毫无辩解的余地。
许培失望看向许澎,厉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万万没想到许澎竟会对自己的弟弟下手,还想致他于死地,枉他还那么相信许澎,觉得他能堪重用,放心把寻找许怀轩的事交给他。
谁知道许澎竟这般狼子野心。
“爹,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许澎猛地跪地,呼吸急促道:“这都是他们故意设计栽赃陷害我的,这两个人肯定是受他们指使的。他们随便找两个人来,事情是怎样的还不是由他们随便说。尤其是林曜!”
许澎尖锐的矛头再度指向林曜,他已经清楚,问题的关键就在林曜,只要解决掉林曜,其他人都不足为惧。
“此人是何身份,家住何处,师从何人,这些我们一概不知,怎能轻信于他?没准……没准他就是敌国派来的细作,想要挑拨许家的关系,三弟也是受其蛊惑……”
林曜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语气透着荒谬问道:“你怀疑我的身份?”
许澎闻言倒更理直气壮起来:“你若没有蹊跷,何必遮遮掩掩,不敢提及身份、家世?我看你就是有鬼,爹,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先查明他的身份,此人挑拨离间,必定包藏祸心。”
“呸!你说这话要不要脸?”许怀轩差点没被许澎给气死。
林曜却并无半点恼怒的模样,面对许澎的质问也毫无心虚之态。
他从容不迫地取出封信,递给许培道:“我是何身份,可不可信,许大人看完此信便知。”
林曜先前就早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因此在跟秦挚通信的时候,特意让他写了封能证明他身份的信笺,上面还盖着皇帝的印玺,许培一看便知。
许培命侍从将信递上来,表情本还漫不经心,没当回事,但等看到那封信的内容跟下面的印玺时,他整个人却瞬间变得惶恐、坐立难安起来。
“这……这……”许培拿着信笺站起身,满脸惊慌便准备行礼。
他万万没想到林曜竟会是皇后,难怪听名字有些耳熟,想到自己竟如此怠慢皇后,更质疑其是细作,许培就心中惊骇有些站不住脚。
林曜赶在许培行礼前阻止了他:“我此行隐秘,只想低调行事,许大人无需多礼。我跟怀轩一见如故,对他的遭遇甚是不满,也不愿大人被瞒在鼓中,来延州也只为助怀轩一臂之力。”
“是,是。”许培如坐针毡,顿时也没脸再坐着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迅速命令道:“来人,把许澎跟黎芸都押进大牢,等候处置。”
许澎极不甘心,仍试图扭转局势:“爹,您不能被他蛊惑,听信于他啊!此人心思圆滑,诡计多端,绝非善类!”
许培在林曜的注视下,顷刻有些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快!”他连连催促侍从:“快带下去,还愣着做什么?”
许澎直到被带出大厅,都还没弄懂父亲为何知道林曜身份后会有那种反应。
等许澎跟黎芸被带走后,许培立刻让下人都退下,他先是恭敬行了个礼,这才羞愧道:“臣教子无方,让皇后见笑了。”
林曜看了眼许怀轩,他是为许怀轩来的,这时候自然要为他说话:“哪里。人各有志,是许澎狼子野心,不甘屈居怀轩之下,就行谋害之事。但大人对怀轩倒是教导有方。大人或许不知,怀轩此次因缘际会,还救过陛下一命,来日定然前途无量。”
许培原本还为许澎做的事倍感失望,这会听到林曜说的话,顿时又笑起来,看着许怀轩的眼神也满是惊讶赞许。
“能救陛下是阿轩的福分。”他谦虚说道,却也因此对许怀轩刮目相看。
能救陛下,还跟皇后成为好友,这可是天大的福分。他原先对这个儿子宠归宠,却没抱太大的期望,现在则截然不同了。
知道林曜身份后,许培哪还敢怠慢,当晚便在府中设宴。
许夫人见过许怀轩,知道他安好后,身体就明显好了很多,当晚也陪着许培一起用宴。
林曜还派人回客栈让青釉等人把悦悦带了过来,悦悦是很黏林曜的,分开一会时间还行,太久是肯定会哭闹的。
许培眼看着皇后抱了个小孩进来,顿时惊疑不定,诚惶诚恐地惊喜道:“这位是……是皇子?”
他虽身在延州,却也知道皇后诞了位皇子,还是位赤骁,为此事秦国举国同庆,他也没想到,自己竟还能亲眼看到皇子。
林曜闻言点头,又笑着去看悦悦。
悦悦刚睡醒,也喝饱了奶,这会并没有困意,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爹爹,被林曜逗得咯咯直笑,极为可爱。
许培听着皇子笑声,心底也很是感慨,他是很喜欢小孩的,便小心翼翼去看皇后抱着的皇子。
皇子小小的,肌肤娇嫩,笑起来时让人心都跟着融化了。
许培越看越觉得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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