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乐本来想这么说,抬眼发觉陈骋眼底晦暗不清的神色,蓦然间意识到不合适。他在亲密行为上的分寸感向来是模糊不清毫无自觉的,此刻却莫名有了“不应该”的直觉,改口说:“他骗了文暄,和他吵了一架。”
陈骋似乎仍有些怀疑,但他对文暄的事情毫无兴趣,连问都懒得再问一句。
江遇乐转过头,看到密闭的窗帘无风自动,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墙面上,像一座交叠的小山,原本滞涩在胸腔里的倾诉欲似乎也变得暗淡了。
他想起来许久之前,文暄对自己说,他只是个普通人。
什么是普通人?
凛冽的,宁静的,无动于衷的;
还是滚烫的,颤抖的,无法掩饰的。
他跟陈骋说这些,只是想确认一个问题而已——
他问陈骋:“是我不好吗?”
他起初不想跟文暄在一起的,最开始只是一点点的不忍心,不忍心看他难过,不忍心看他真心落空,既然文暄帮了他,那他也应该回报给文暄一点快乐。
如果文暄会介意自己跟别人走得近,介意自己喊别人妈妈,介意自己不够在乎他,那他也可以改。他对漂亮的人总是会多点耐心,愿意做出些许让步的。
那为什么还是让他难过了?
为什么要用那样摇摇欲坠的语气同自己说“谢谢你给我的开心,虽然同时又特别痛苦”?
是因为自己不好,所以他才这样说吗?
陈骋的不耐烦一忍再忍,生硬地说:“不是你不好。”是有人不识抬举。
江遇乐目不转睛地望着陈骋,又问他:“那他为什么要跟我分手,说的时候还跟哭了一样。”
“他还哭了?”
从凌晨两三点被江遇乐弄醒,听他念念叨叨了一个半小时,陈骋又困又烦,终于受不了了,盖棺定论道,“他怎么这么矫情,早该分了。”
江遇乐反驳说:“你不要这么说他。”
“他都甩了你你还护着他?”
陈骋侧身搂住他,因为暴露在空气里,原本温热的手臂也裹上一层冷意。拇指指腹轻轻摩挲一下江遇乐的侧颊,他低头问,“你现在一点都不困是吧?”
“不困。”
“不困就来折腾我。”
陈骋的嗓音听起来困得有些哑了,句尾几个字是纯粹哼过去的鼻音。他抱着江遇乐,黑色发梢软软地蹭过他的脸颊,在他耳畔轻声说,“脑袋转过来。”
江遇乐不明所以地转过头:“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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