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身上揣点小玩意儿就能打败我吗?”
鬼母冷笑,每根手指的指甲都长了出来,她咧开红唇,突然朝严决让靠得很近,他感到那股直逼而来的寒气,一时脸上的血色也褪了几分,鬼母见状,满意地笑道:“小家伙,把你的灵魂交给我,乖乖地让我吃了吧,既然你如此心善,能为了那个老太婆和这个小妖向我拼命,何不主动献出灵魂,成全了我呢?你若乖一点,死前我还能让你体会到世上最极致的快乐,你若非要反抗,我吃你,你就会十分痛苦,看你这么善良,就算是我,也会于心不忍的呢。”
“你别拿自己和许婆婆还有章以相比。”
严决让盯着鬼母灰色嗜血的眼,道:“她们和你是不一样的。”
鬼母笑了笑,道:“哪里不一样,我们都是妖,那个老太婆活在世间也是汲取别人的养料,她和我没有什么区别,我们只是需要的东西不同,生存的方式不同,你竟说,我不能和她相比,小子,你母亲被我吃掉时,你都没有想过报仇,现在,却为了那个老太婆追到我的结界中来,难道对你来说,疼你爱你的母亲,还不如一个卖面的老婆子重要?”
“你少胡说八道。”
严决让没有移开视线,他望着鬼母,声线渐渐冷却下来:“老板曾经说,这世间的事,有因必有果,我母亲她咒杀那么多人,我不能因为她是我的母亲,就认可她的那种做法,你也一样,你利用我母亲,杀害那么多人,现在,你又夺走许婆婆的妖丹,虽然你和许婆婆一样是妖,可婆婆她,从来没有害过一个人,她的妖力,只是为了成全那些人类,让他们的人生不会留下遗憾,她跟你是不同的,跟你这种,肆意伤害别人的妖怪,是完全不同的。”
“你……”
鬼母眼中露出凶光,她猛地掐住严决让的脖子,那长长的指甲从他脸上划过,留下一道渗血的伤痕,她握住他的脖颈,冷冷咬牙:“嘴上挺厉害,只不过和那小妖一样,现在都在我的手里,我的结界,任你插翅也难飞!”
严决让全身一痛,那些丝线听从鬼母的命令,将他层层包裹起来,每一根都深深陷进了他的皮肤,冒出了鲜血,他的脖子被勒得生疼,就要喘不过气,而鬼母的手指带着强烈的寒气,每逼近他一分,那股寒气似乎就离他的心脏更近一分。
“小……小男孩……”
倒挂在钢针上的章以费力地睁开眼,她满身鲜血,漆黑的长发如瀑布般从钢针上垂下,她的胸脯微弱地起伏,见到严决让在鬼母手里,她咬住嘴唇,用最后的力气在手心凝聚了妖力,她将自己的妖力掷向鬼母,鬼母遭到突袭,没有防备:“啊……”
她叫了一声,手上松开了力道,而严决让终于有了呼吸,他全身软了下来,只能靠那些将他绑得更紧的丝线支撑着。
“可恶……”
接连受了两次伤的鬼母恼羞成怒了,她再没多的耐心陪严决让和章以周旋,她转身,手指收紧间,无数丝线飞向了章以,章以本就受了重伤倒挂在钢针之上,这下再被丝线缠绕,更是无处逃脱,鬼母对章以恨得咬牙切齿,她将丝线狠狠收紧,章以终于承受不住,痛喊一声失去了意识,晕倒在了钢针上。
“章以……”
“接下来就是你!”
鬼母的灰眸变为了红色,她猛地回头,那些如有生命般的丝线也跟着朝严决让射了过来,他看着她,眸光渐冷,章以受到重伤的画面在自己眼前挥之不去,想到鬼母身上的寒气,严决让脑中蓦地想起了一些沈呈若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他想,或许对待鬼母,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丝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度扯住他的手腕,想困住他所有的行动,严决让挣脱不过,只能再等鬼母落到他的面前:“小家伙,看来敬酒不吃,你是非要吃罚酒了,既然如此,我成全你便是!”
鬼母面露狰狞,她张开红唇,露出一对尖尖的牙齿,她朝严决让出手,下一秒,一股灼热的鲜血猝不及防地喷向她的面庞!
“啊……啊……”
鬼母先是一愣,之后,她痛不堪忍地仰头嚎叫起来!
那些鲜血停留在她的脸上,每一滴都如滚烫的火焰一般烧灼着她的皮肤,只是一会儿时间,鬼母的整张脸便彻底烂掉了,一寸一寸往下滴着脓水,她愤怒到发狂,周围的阴风也随着她情绪的起伏变得更加张狂肆意,她怒吼,声音巨大,响彻空间:“你竟敢……!!”
严决让冷笑一声,嘴角还不断渗出鲜血。
铁锈的味道在口腔中疯狂蔓延,但此时此刻,严决让丝毫感觉不到痛楚。
他的双手被丝线绑住,无法捏诀,但沈呈若说过,对付魑魅魍魉,还有很多别的办法,例如,要驱散邪物身上的阴气,可以用人身上的至阳之血,他现在全身都被束缚,用中指血显然是不可能了,但他还有一处,可以流出至阳之血,那便就是他的舌尖血了。
在鬼母靠近他的瞬间,严决让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的舌尖,他将血含在口中,对准鬼母美艳的脸孔喷了过去,舌尖血的阳气很足,比中指血更甚,直接喷到脸上,这烫灼的程度可想而知,鬼母烂了整张脸,已经怒不可遏,她疯了似的咆哮,那些丝线没有了她的妖力,一根根也都松散了下来,趁这空隙,严决让不顾疼痛,拼命朝钢针跑去,他想救下章以,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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