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知是不是她前面过了一世的原因,每每见他这般,她也总会忍不住的软下心肠来。
尉迟澍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她有何反应,不禁将箍着她的手臂放松了些,垂下眼眸来看她。
当然,这样黑暗的光影下,怎么看都徒劳。
“怎么不说话?”他问,“生气了?”
傅云琅依旧没说话。
她伸手,手掌盖过他头顶,将他往下揽了揽,然后往上扯了扯被子,一直给他掩到脖颈:“不就是借宿么?那就睡吧。”
言罢,她自己便率先闭上了眼,又往被窝里缩了缩,给自己调整出一个更舒服些的睡姿来。
尉迟澍做好了要被她撵的准备,哪曾想她竟会破天荒的这般大方?
诧异之余,他突然便也不想睡了,抬起一根手指戳了戳她肩膀:“怎么了?是我不在的这两日发生过什么事吗?你这样……倒叫我觉得你是想趁我熟睡之后卷包袱逃婚了。”
傅云琅:……
扪心自问,她可并不觉得自己以往对他就有多么的冷淡恶劣。
不过——
自昨日见过了皇帝之后,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落地,她这两天的确是心上一派轻松,心情大好的。
尉迟澍方才所说的那种类似“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的心情,她不是很能理解,可事实上他不在的这两日,她心里也的确是惦记的。
上辈子和楚怀安一起过时,楚怀安有时外出公干,也有一去短则数日长则一两个月的,那时她都只会觉得身边少了一双眼睛盯着,少了一份束缚,身心都要跟着舒畅几分,甚至有时还盼他能在外多呆几日。
而从来……都不曾盼着念着他早些归来的。
尉迟澍心存疑惑,就紧盯着她不放。
黑暗中,傅云琅虽是瞧不见他的五官神色,脑中却能清晰浮现出他蹙眉困惑又略带戒备紧张的模样。
她忍俊不禁,实话实说:“方才半夜被雨声惊醒我本就在想,皇陵那地方山深寒重,殿下你在那里过夜怕是要吃苦头的,如今回来了正好。”
说着,她语气甚至更是一缓,轻笑出声:“夜路不好走,又赶上风雨天气,想必也是疲累辛苦得很,那便早睡吧。”
这般言语,尉迟澍是从未指望能从她口中吐露出来的。
即使她对他的迁就,忍让甚至步步退让的纵容他都能有所感悟察觉,他也一直以为依着傅云琅这般的性子,这一生怕是都难听她一句这样的肺腑之言的。
许是情绪过于亢奋激动了,少年甚至感觉到了一股热意直冲眼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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