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澍眼底的神色则是转换迅速,变化无数次。
最后,他只是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然后便敛了表情起身走掉了。
清栀二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傅云琅撑了半天的力气,在他背影退出视野的瞬间也再度耗尽,疲惫的整个瘫回聂扶摇怀里。
聂扶摇小心将她又塞回被子里。
天亮前剩下的两个时辰,傅云琅依旧是睡,想着尉迟澍该是不会再来,清栀二人也终于松懈下来几分,轮番打盹儿养精神。
次日天明,暴雪后的天气已经完全放晴,阳光很好,空气中却透着一种干烈透骨的寒。
队伍要继续启程南下,清早底下人就风风火火的收拾起来。
傅云琅依旧是强迫自己正常用饭,吃饱喝足,清栀二人将她扶下床,伺候梳妆。
前夜的大火中,她头发烧焦好些,后来又一病不起,疏于打理,此刻表层的头发还有大片的卷曲毛躁。
姑娘家的一头好发养起来不易,清栀从一整套精致的剪刀中挑了把小的,一根根仔细的替她打理修剪。
“头发烧坏了好些,不修剪一下后面不容易梳理,好在是这都年底了,修剪一下也没什么。”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遇父母丧,通常是不剪发的,清栀自说自话圆着场面。
傅云琅枯坐片刻,属实是有些熬不住,索性便抄起一把大剪刀,利落将整撮发尾往腕上一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要剪断。
清栀慌张去拦:“表小姐,可别,这……不吉利的。”
傅云琅心里却是无所谓的,她自嘲扯了扯嘴角:“我又没有父母需要尽孝,还怕什么忌讳?”
清栀一窒,嘴唇动了动,却有些无话可说。
千钧一发,傅云琅抓着剪刀那只手的手腕突如其来被身后探出来的一只大手握住。
尉迟澍甚至也无需动什么力气,轻易就将她的剪刀夺下。
傅云琅下意识回眸。
他倾身下来夺她剪刀时,脸孔与她映在同一面镜中。
贴得太近,她转头时唇几乎蹭到他脸颊。
傅云琅局促的整个僵住。
尉迟澍却没看他,他唇角依旧噙一丝讥诮的冷笑,看着的却是镜中的两人,言语间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昨夜才刚许诺要为本宫赴汤蹈火,怎的这就迫不及待咒我早死了?”
傅云琅并不介意他的奚落,可是他这话说得严重,她眉心隐约一跳,下意识反驳:“我不是……”
尉迟澍随手将剪刀丢回清栀的盒子里,终于自镜中收回视线对上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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