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说书老者倒下之前,眼神都钉在他身上。
罗英卓此刻竟然还能在想:他看我干什么?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让我替他把没有讲完的故事讲完吧他想要我帮他完成梦想吗?
人们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直到两个小二将老者抬到了黑色帘幕之后,骚动才响了起来。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楚年推了罗英卓一把,冷静地对他说:“你上去,去把这个故事讲完。”
“?!”罗英卓瞳孔微缩,猛地看向楚年。
楚年冷静异常,镇定地对罗英卓说:“总不能让老人家有始无终地走了吧?”
罗英卓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他的手指捏住了茶盏:“我我”
“哎。”眼看着众人动荡不安,场面即将混乱,楚年叹了一口气,豁然站起身,在骚乱中走向了高台。
罗英卓愣愣地看着楚年。
台下不知所措地其他宾客也停下了动静,纷纷看向楚年。
“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师傅怎么了?”
“这个哥儿是谁啊?”
“上来一个小哥儿干什么?”
在众人的疑惑中,楚年已经走到了原本说书老者站着的高台上,拿起那块惊堂木,有模有样地高高抬起重重敲下。
惊堂木厚重的声响让茶楼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楚年清了清嗓子,眼眸往下面横扫一圈,扬声说:“大家不要惊慌,这是一个临时变动,虽然跟老师傅的所想有点出入,但并不影响节目的演绎,接下来由我代替老师傅,为大家讲完田螺记。”
众人:“?”
众人显然不明就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楚年已经开始了他的表演。
楚年听过说书老者讲过田螺记的最后一节,以他的专业素养,即便没有说书老者那样高超的技巧,模仿个六成还是差不多的。
可楚年没有模仿,他看了一眼底下瞠目结舌的罗英卓,用自己的方式,把说书老者剩下没有讲完的田螺记讲到了终了。
田螺记终了,惊堂木再次拍下,茶楼里一片哗然。
众人内心陷入了极大的矛盾。
他们一面还在纠结刚才老师傅的倒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一面被台上这个如鱼得水的哥儿吊起了极高的情绪。
他们不知道这个哥儿是谁,却觉得他仿佛天然就属于这个高台,他立于高台之上,便像高台上的新王一样,用他们从未听过的奇特方式表述了一个全然不同的田螺记。
所谓视听盛宴,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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