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她而言,赌也是死,不赌也是死。
但她并没有过多犹豫,笑着答应:“好,我跟你赌。”
她微微一笑,从容不迫:“你输定了。”
“哦?”古邺一成不变的脸上,终于露出点感兴趣的神色,“很好,那就来吧——赌约开始。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
谢玄殊离开了浩然城。
走的时候,思绪还极其恍惚,不敢相信自己遇到的事。
仿佛一场梦一样。
但当她低头瞧着自己手背的印咒,就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那是古邺为她设下的禁制,在离开之后,她不得以任何形式透露任何有关魔族的信息。
外面的天依旧碧蓝如洗,烈日当空,清风拂面。
害怕吗?或许有一点吧。
激动吗?当然也有一些。
她一生居无定所,漂泊无依,不知前途在何方。没想到在如此平常的一天,她突然看到了命运的终点。
是死亡,也是新生。
她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化凡仙门。
找到顾引川,逼着他喝酒,然后看他喝醉的样子大笑。
翌日清晨,她孤身离开,去往化凡仙门。
徐漾不在。
他们说,她是外出游历了。
于是她解下佩剑和芥子袋,把所有东西统统留给徐漾,等她回来就能看到。
下一个地方,则是太初剑宗天水峰。
孟蕉果然待在房间内。
“秋雨,好久不见。”她从窗户跃入,笑着打招呼。
孟蕉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谢玄殊也不客套,开门见山:“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什么?”
“用我的水灵根,帮我四弟改造三灵根。”
孟蕉霍然一惊:“别开玩笑了,你现在好好的,为何要把灵根剖出来献给他人!”
谢玄殊默然须臾,说:“我要死了。”
孟蕉僵在原地。半晌,她终于艰难地发出声音:“是什么事?我不能帮上忙吗?”
“没有人可以帮我。”谢玄殊说。
她停顿一瞬,复又笑道:“像你我这样的修士,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不是吗?”
孟蕉不敢苟同:“那也是面对自己的生死,而不是朋友的生死!”
“有什么区别?”谢玄殊淡淡地说。
眼见孟蕉还要再劝,她叹息道:“我没有时间了,秋雨。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房内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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