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努力的,努力放下过去……放下他……”东方水水哽咽,“我只想你知道,在我心中,你很重要。”
“我知道。”乔时蓝轻叹了一声,将她搂得更紧。她愿意尝试忘掉顾知行,那就够了。他与她的时间还很长很长,他有信心,她会放下过去的,只要给他时间……
接下来,他果然不再提这事。只是一味地引她去玩。
他会陪她在卢浮宫里消磨一整天的时间,细细地给她讲述每件艺术品;也会领着她,坐上四轮马车在梧桐叶满地的城里,逛上一圈;有时,则是亲自开了一艘精致的小船,在塞纳河上畅漾,观赏着变换不断的景色与水色,替她泡上一壶浓郁的咖啡,陪着她聊些无关痛痒的琐事,给她教数百年前文豪的风流逸事逗得她哈哈地笑。
知道她爱歌剧,可又听不懂意大利文坐久了会无聊,他就请了一整个歌剧院到丽兹酒店的园林里来,只为她一人表演。
那个美丽的法式园林里种满了菩提树与白玫瑰,美丽得如同精巧的皇家园林。
而她像个骄傲的公主,坐在盛开着白玫瑰的地里,听上一段美妙的歌剧。甚至于,她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连大小古怪也给特许进了丽兹酒店,在草丛里穿花扑蝶,逗得她哈哈大笑,而一旁的歌剧演员仍在卖力地歌唱,明明不远处的大古怪那么搞怪逗趣。演茶花女的女伶都止不住抽搐的嘴角,那一幕,真是太滑稽太震撼了。
东方水水笑得肚子都痛了,还不忘扯着他咬耳朵:“他们一定在腹诽我是乡巴佬,听不懂高雅艺术,还要装,还把古怪也弄了来,一味地在那搞腾,亵渎高雅艺术。”
而他则满脸骄傲地说,“没有人敢腹诽你。你是这里的女王。”
“还记得《风月俏佳人》里面的大嘴女主吗?她也不就是在歌剧院肆无忌惮的大笑或大哭!其实,坐在歌剧院里的上流社会,又真的有几人懂得欣赏高雅艺术?!”乔时蓝笑笑地,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放浪不羁。
他的衬衫领子松开了,一直到第三颗纽扣,没有系领带,领子也是歪歪斜斜的,说出调侃的话来,有那么一丝揶揄,和刻薄。
不过,他说得太对了,这样的反讽很有趣不是吗!东方水水笑眯眯的,一边欣赏着歌剧,一边拿古怪们寻开心。而台上的女伶则更卖力的演唱,一切都有趣极了。
“难怪海明威会说,‘每次我梦到自己死后的天堂生活时,那总是发生在丽兹巴黎。’”东方水水大笑:“真是说得太好了。”
而乔时蓝微笑着听她说话,然后把一块美味诱人的玛德琳蛋糕夹到了她面前精致的小碟子上,“来,尝尝普鲁斯特沙龙专门送过来的蛋糕。如果你欣赏,他们会感到万分荣幸的,我的主人。”
她抬眸瞧他,努力忍住笑意,而他对着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难道不是吗?我的主人!”
她都知道,他是真的用了心,是真的希望她快乐,所以,才会一直引她去玩。
6
乔时蓝带她去参观了他在巴黎的公寓。
并没有想象中的奢华,公寓在三楼,并不算大,九十个平方,带有一个种满了鲜花,美丽得不可思议的阳台。但也在东方水水的意料之中。公寓的位置很好,就在塞纳河畔,可以听到不远处河心里飘来的游吟诗歌,抒情,悠远。
公寓其实是闹中取静的,坐落于塞纳河的偏僻处,来往行人不多,每栋公寓都只有三层楼高,住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公寓四处,安静得每日里只听见河水匆匆流逝的声音。而巴黎那么美,只是一座桥,就已是一处绝美的景点,给人一种“时光流逝,大梦一场”的微妙感觉。
公寓楼下,一个街头艺人在静静地画着油画,是“夜的塞纳河”。那幅画很美,不比那些摆在博物馆里珍藏的艺术品技艺差,而且情感更加充沛,有一种“现代式”的年代感。
因为画里,记取的永恒是:现在,是活在当下。
“说不定,等那位画家先生故去了,他的画作会卖出天价,他也会成名。”乔时蓝端了一杯红酒,靠在阳台上说道。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量,他抚摸杯沿的姿态,都似暗示,东方水水只觉得耳根子在燃烧。她转开了视线,说:“你真刻薄。”
“你喜欢那幅画?”乔时蓝反问。
见她不答,他侧身往下看去,一手闲搭在阳台上,一手把玩着酒杯,神情中严谨里又有一丝慵懒,若有所思的模样令人看不透。许久,他才说,“这幅画的另一个名字叫《多情》,你不觉得夜下的塞纳河,很多情吗?风情万种的那种多情。”
果然是常年住在巴黎的人,很喜欢清谈。“好像提起巴黎,就当然地想到塞纳河,河的‘左岸’,又总是提到了诗歌、哲学、贵族化、咖啡馆、艺术、清谈……当然,还有文化。”东方水水揶揄:“你常年居住在巴黎,身上都有股巴黎味儿。”
似乎是闻到了什么香味,东方水水不等他回答,伸了个懒腰,跑进了厨房去搜索。
大小古怪比她精明多了,老早在厨房里“安营扎寨”了。不多会,乔时蓝听见了“呀”的一声惊呼,然后是她“哒哒哒”的脚步声,紧接着,她蹦跳着跑到了他身前,大呼:“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居然准备好了夜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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