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叶轻倏地清醒困惑道:“怎么了?”
她没发现七七已经缩到她的乾坤袋,而沐星蔚神色严肃如临大敌。
裴叶轻想了下还是相信他,跟在他后面往前跑。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朝声音反方向跑,可声音却像在跟着他们一起走似的,他们走哪儿声音就追到哪里。
终于当声音凑到他们耳畔时,沐星蔚才惊觉他们迟了一步。
“停下吧,我们已经没处逃了。”他语气沉沉,眼底郁色浓浓。
没多久他们悬着的心突然落了下来,只见一名黄衣少女神色凝重地往树后跑了出来:“别担心两位,我会帮你们!”
黄衣少女不疾不徐从袖中掏出唢呐,慢慢悠悠地吹奏起来。
一曲唢呐魂断肠,可谓是无人能及。
激昂如洪流般猛烈汹涌的唢呐声,越过那娇柔造作的琴声,大气而又磅礴,光气势就已压过琴声百回。
琴声来源似乎不死心,继续拨弄琴弦,如小珠大珠滚玉盘,淅淅沥沥宛如将歇未歇的雨。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黄衣少女那清脆尖锐的唢呐声,一声高过一声,几乎要传遍整个归墟岭。
渐渐不成调子,那头的也慢慢削弱声音,直到静音。
裴叶轻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唢呐可以从出生吹到死亡,此时此刻她想,应该再配个二胡,唢呐配二胡岂不是无人能敌。
黄衣少女吹得气息不稳,她吹完半条命没了她斜斜地靠在树旁,喘着气道:“你们没事吧,没被那声音迷惑到吧。”
沐星蔚咧了咧嘴角,又化身那懵懂无知的孩童:“谢谢姐姐。”
裴叶轻颔首示意没有出声。
若说医修是百年不可遇,那么乐修便是千年难熬出头的修士,一个普普通通的乐修,需要精炼乐器还要学会演奏曲调,在仙道中,剑修一个穷字可以代表,医修一个苦字代表,而乐修,连代表字都没有。
可见他在修真界有多不受待见,何况修真界,剑修一抓一大把,但出色且有名的乐修只能从幻音坊听说。
幻音坊并非是乐修门派,而是专供他们卖唱弹奏乐器的店铺。
其实硬要选一个字,那兴许‘贵’字能代表,乐修身配的乐器造价昂贵,比起剑修保养佩剑的钱,一个正统乐修一年花在乐器上的钱,足足有十几万灵石,这足够剑修养两年的剑。
想到这,裴叶轻忽然有些同情这位黄衣少女。
抬眸她欲要向她道谢,却发现人已不见踪影。
黄衣少女没有吐露自己名字,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她如神祗降临却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般无私奉献的精神,实在令人钦佩。
当然裴叶轻没时间想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她低头看着沐星蔚:“沐前辈,那人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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