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收到消息,萧清便猜出张重渡有极大可能没死,火烧府邸不过是瞒天过海之计,但他只稍稍犹豫了片刻,便决定帮着隐瞒。
而这具尸体,梁宽在江禾煦离开前,问他要了毒药,给尸体灌了进去。
自古帝王大多善疑,这么做就是为了万无一失。
果然,太医查验后,断定尸体体内有毒,辛照昌这才放下心来。
“萧清,此事既然是你的失误,自去领十军棍吧。”
萧清道:“是。”退了下去。
辛照昌又吩咐齐顺,张府走水一事,万不可让辛玥知道。
齐顺应下,迟疑半晌后缓缓道:“陛下,听闻长公主自昨夜回到揽月阁,就站在池塘边,到现在还未离开,不吃不喝不动的,这如何是好?”
辛照昌望着腰间那个同他所穿精致刺绣衣袍格格不入的香囊,神情黯淡。
他拿起香囊细细瞧着,上面的菩提树叶又胖又短,绣得虽不精细,却显得格外可爱。
眼中慢慢涌上笑意,辛照昌不由想起,去年十月两人在黄梁寺的那段时光。
罗汉长廊上漫天的金黄枫叶,偶然几片红枫掺杂其中,红瓦黄墙的佛殿,长青的菩提树,散落的茯苓糕,打碎的梅子酒,还有那副水墨丹青。
画上男女面容淡然,心情闲适,吃着茯苓糕喝着梅子酒,好一番闲散美好的景象。
这幅画,在栖云阁时,他挂在后寝,在紫宸殿,他亦挂在后寝。
只可惜,辛玥每次前来都是在前殿,从未知晓他那般珍惜着那幅画。
“齐顺,将长公主在黄粱寺所作的那幅画拿给长公主,告诉长公主,此前所有不悦之事,朕都不会怪她,一笔勾销。”
齐顺应下,去到后寝,拿上画,往揽月阁行去。
辛玥站在池塘边,面如死灰。
平静无波的池塘犹如一潭死水。
王嬷嬷再次劝慰道:“公主站了好几个时辰了,一会该生病了。”
辛玥不说话,手中紧紧捏着包裹着碎玉的帕子,她不敢回屋,屋里到处都是张重渡的身影,那些张重渡偷偷潜入的黑夜中,是她不敢想起的温馨甜蜜。
可她也不愿真的去到没有张重渡存在过的地方,只能站在这里,回忆着过往,再任凭风将那些过往都吹走。
整整在这里站了一夜,辛玥有些体力不支,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小灼忙上前扶住辛玥,“公主,我们回屋吧,太傅定然不愿见公主这样。”
她想起张重渡最后对她说的话,要她好好活着,替他多看一眼这世间,说他不怕死,只怕死后,自己会做傻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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