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妃眯了眯眼,“回宫之后呢?哀家听说,前几日,夜郎国三皇子曾经下过帖子邀请公主同游皇城?公主什么时候与夜郎国三皇子那般熟悉了?”
琴依冷冷一笑,这个明太妃,为了陷害公主倒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呢,“咦,太妃娘娘不知道吗?公主已经回绝了夜郎国三皇子了呀,而且,公主还说,她是女子不方便出面,只是夜郎国三皇子是客人,若是贸然回绝有些不妥,让人将那帖子送到了靖王府,让王爷代公主去带夜郎国三皇子游皇城一尽地主之谊呢。奴婢好像记得,靖王爷府上的管家说,靖王爷不在皇城,所以让王公子代劳了。”
明太妃哼了一声道,“谁知道她是不是做做样子,其实与仓觉青肃早已暗渡陈仓了呢?”
也不知道是谁瞧瞧嘟囔了一句,“惠国公主可不是华镜公主。”
座上的明太妃与皇后均是变了脸色,下面的人也是一震,明太妃震怒,拍了拍椅子的副手,怒道,“谁,是谁胡说八道,给哀家站出来!”
没有人站出来,明太妃咬了咬牙,“来人,将这群不思其职的奴才都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是。”侍卫整齐的声音传来,殿中跪着的人却没有人求饶。
“太妃娘娘这是怎么了?不知道我殿中的人犯了什么错,竟然让太妃娘娘这般生气?”一声清清浅浅地声音传了进来,殿中众人的面色都有些不同,明太妃与李拂衣拧起了眉头,宁帝与跪着的那些宫人倒是都纷纷吁了口气,最平静的,却反而是一旁一直满脸平静的皇后了。
明太妃一脸阴郁地望着翩然走入的紫衣女子,心中暗自骂道,那群废物,都说了不允许让人,特别是云裳公主进来,却不想还是没能拦住。
明太妃站起身来,似乎舒了口气,“裳儿昨儿个晚上去了哪儿,今儿个见裳儿没在清心殿,哀家还以为裳儿出了事,慌慌张张地搜了宫,也没有找到裳儿,这才将这群废物抓了起来,连主子不见了都不知道。”
云裳微微一笑,走到浅音和云裳前面,朝着高坐之上的三人行了个礼道,“太妃娘娘此话说的便不对了,首先,既然是奴才,作为主子,想要去哪里难道还需要与奴才交代?作为主子,不想要奴才跟着难道他们还敢跟着?”
明太妃被云裳噎了一下,狠狠地瞪向云裳,脸上却带着满脸的笑,“那倒是不必,只是,裳儿去了哪儿呢?方才哀家可是把宫中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人呢,哀家还以为裳儿出事了呢。”
“哦?太妃娘娘真将宫中都搜了个遍?只是为何,云裳就在这后宫之中,却不曾见到有人搜宫呢,若是瞧见了,倒是也不会造成这样的误会了。”云裳挑了挑眉,诧异地望向明太妃,倒是仿佛她说了谎话一般。
明太妃冷冷地笑着,“不知道公主昨儿个晚上,在哪儿呢?”
云裳从袖中拿出一张羊皮纸,微微蹙眉道,“云裳昨儿个收到了母妃从来凤行宫寄来的信,信中说她一切安好,腹中胎儿十分安稳,再过些日子,恐怕便要临盆了,说有些想裳儿,问裳儿可否过些日子去来凤行宫陪她……”
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宁帝确实忍不住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书锦给裳儿写信了?书锦都说了什么?让朕瞧瞧。”
云裳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羊皮纸递给了郑公公,郑公公连忙将信送到了宁帝手边,宁帝拿起来快速看了一遍,才笑着道,“是书锦的笔迹,书锦说,萧太傅去看过她,还说她腹中的多半是个皇儿。”宁帝嘴角是抑不住的笑意和满足,“算起来,书锦的肚子也应当十分大了,过些日子也要到入夏了,朕便去来凤行宫避避暑,顺便等着书锦的孩儿出生。”
明太妃皱了皱眉,显然心中有些不喜,却也没有理会,便转过头望向云裳道,“公主消失了一整夜,与锦妃的这封信又有什么关系?”
云裳叹了口气,眉宇间笼上一抹轻愁,“裳儿瞧见母妃的信,也十分想念母妃,只是裳儿知晓,如今两国使者都在,恐怕很难有机会去来凤城陪伴母妃,心中有些伤感,便瞒着殿中的人,悄悄去了之前母妃待的冷宫。”
明太妃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恨意,该死,她算来算去,怎么就漏算了冷宫?搜了整个后宫,却从未想过,宁云裳竟然用冷宫作为挡箭牌。
耳边却仍旧响起云裳淡淡地声音,“母妃在那里呆了十多年,虽然搬出来了几个月了,可是冷宫中却依然有母妃的气息,裳儿思念母妃,便在冷宫中母妃的床上睡了一晚,今儿个醒来便回了清心殿,这才知晓太妃娘娘寻不到我,以为裳儿失踪了。裳儿便连忙换了衣裳过来了,这个误会可大了,裳儿知晓裳儿不该因为心情不佳便一声不吭地跑去冷宫,只是清心殿素来没什么人来访,裳儿也没有料到太妃娘娘会一大早便来清心殿关怀裳儿,此事是裳儿疏忽了,还请太妃娘娘责罚。”
云裳在回来的路上便着人调查了今儿个明太妃都搜了哪些地方,知晓除了栖梧宫和宁帝在的勤政殿,还有前朝面见臣子的一些宫殿之外,便只剩下了冷宫,便想了这个法子。只是方才的这一席话,确实云裳故意的,便是想要提醒一下宁帝,这么长的时间了,明太妃从未来过清心殿,自己一不在清心殿中,明太妃便大张旗鼓的来找人,来搜宫,只怕是早有预谋。
果然,宁帝听见云裳的这一番话,心中便有了几分不悦。他自然知晓若是今儿个云裳说不出她去了哪儿,那么,明太妃便会一顶私自出宫,彻夜未归,有损闺誉的帽子扣下来。此事分明就是明太妃有意为之,自己也是一早刚刚下了朝,便听到明太妃的人来报,说裳儿不见了,这才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只是方才听见她审问清心殿的宫人便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听见云裳这般说,便更是坐实了心中的猜想。
不管云裳今儿个是不是真的在冷宫中度过,明太妃作为后宫如今掌权的人,却这般将事情摆在明面上,还叫了后宫中所有嫔妃来听审,分明便是想要裳儿身败名裂。他向来不问后宫之事,只是不代表他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
李家的人,果真没有一个善茬儿。
明太妃却仍旧不依不饶,她自然知晓昨儿个云裳去了哪儿,是自己大意了,忘记了搜查冷宫,只是却不代表着她会接受云裳扯出来的借口,“你连一个宫女都没有带?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云裳睁大了眼望向明太妃,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太妃娘娘,这可是在皇宫之中,皇宫中的守卫自然是一等一的,裳儿又有什么不放心的,总不可能让人无声无息地便将裳儿掳出了宫吧?若真是这样,那御前统领便应当以死谢罪了,太妃娘娘不相信裳儿,不至于不相信御前统领吧,裳儿记得,御前统领可是李丞相的小儿子,算起来,裳儿也应当叫他一声小舅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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