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朱果还想往这边来。
严暮自不容置疑道:“去。”
朱果只好应是,提着灯走到一个背人的地方暗暗守着。
听到朱果的脚步声远去,严暮自才收回目光,黑暗之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漫不经心望向自己被桎梏住的手腕:“太子殿下。”
赵玉着一袭胜雪白衣,鹰隼一般利的眸光紧锁眼前态度不恭的小娘子:“又认得孤了?”
小娘子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事,睫毛如同翕动的蝶翅,慢慢一分分往上抬,最后与那双焦耐的狭眸对上,扯饱满的唇慢悠悠扯出一抹笑意。
“殿下声名如雷贯耳,奴向来认得。只是今日,仿佛是殿下认错了人,奴从未见过殿下,实在不知殿下眼下这般出格是为了什么。
赵玉气笑了,感觉自己背上的伤痒疼痒疼的,咬牙切齿说:“是,是孤将小娘子认错了。认成了在湖州与孤日日亲吻,耳鬓厮磨,凡口必称孤为爱郎,如今翻脸不认人的坏东西。故人不在,劳烦小娘子了,嗯?”
微凉的手将媏媏尖尖的下巴扣起,微微用了些力气便能轻松抬起,太子殿下微凝一眼诱人的唇,垂着头下来采撷。
本以为要费些气力,不想过程却极其容易往下走了。宽热的舌长驱直入便与对面的软舌纠缠在一起,如同两条渴久的蟒蛇,互相纠缠,互相较劲。
太子殿下不料她这般配合,在沉溺时稍微拉回一些缥缈的心绪,仅存的理智让他睁开眼。
谁料,睁开眼的人不止他一个。
不,应该说刚才仿佛只有他一个人闭上了眼睛。
小骗子的唇舌柔软带着桂花的香气,细细品尝还有些醺然的酒气,软糯又可口。
可她的目光与她配合的动作截然相反。
黑凌凌的眸子就那么与他对视,不带着任何情绪,仔细看还有些冰冷的意味在里头。
赵玉的心头有些发酸,大掌扣上她的两只手腕,将她的两只手往自己的腰间送,不舍得松开她的嘴唇,模模糊糊哀求道:“抱抱我。”
严暮自的手抖了一下,犹疑着环了上去。
她心下想道:男欢女爱,不过尔尔。就算抱了,也代表不了什么。
她想着情深意浓,打两下他应是不会追究,环着他腰部的手紧了紧,狠狠锤了几下赵玉的背部,算是撒气。
赵玉闷哼两声,没有再作声,修竹一般的手抚上她挑衅的眼,加深了这个吻。
许久,赵玉才依依不舍松开了她的嘴唇。
严暮自收回手,揩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挑眉:“太子殿下仿佛退步了许多。”
太子殿下像是想到了她与杜英,眸中刚升起的火焰灭掉,嘴巴张了又合。
严暮自意料之中的暴怒没有到来。
活了十八年,就连被自己母后往死里打,他都没有弯下一分的脊骨,因着这个小骗子的一句话垂弯下来。
赵玉蔫头耷脑将自己的下巴靠上她的肩窝。
“媏媏,我好想你。”他的嗓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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