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哥哥,谁是坏人?”他轻轻的问,生怕惊扰了眼前的人。
“坏人是…坏人是…”张若宇说到一半卡住了,怎么也不肯吐露下半句,靠着墙发呆。
“坏人是不是顾庭深?”看他不说萧肖有点着急,主动帮他回忆。
发呆的人不理他,也不搭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坏人是顾庭深对吗?”他继续锲而不舍地追问。病房里鸦雀无声,两个人互相沉默着。
等的太久,就在萧肖失去耐心的时候,张若宇突然眼睛清明一瞬,口齿清晰地说:“不是。”很冷漠,却看上去很正常,跟刚才癔症的人判若两人。
但这不是他要的答案。不管这个人真疯还是假疯,这件事都得写成是顾庭深做的。
“来。看哥哥。”闪光灯“咔嚓”亮了一下,张若宇空洞的眼神被照相机记录下来。
“啊啊啊啊!”抛下身后抱头大哭的人,萧肖目的达到,迅速离开医院。
干他们这行从来不怕事,谁不让他好过,他就不让谁好活。
医院门口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看到背着黑色包包的萧肖出现,里面的人对司机说:“跟上去。”
行人匆匆,萧肖脚步也匆匆。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路过周边的餐饮店,正准备通过一个路口。
忽然,他偶然瞥见饮品店的透明玻璃,反射着一辆黑色的车,在悄悄地尾随自己。
萧肖开始疑心这是不是沈家或者顾庭深找来的人,脚步随思绪运转迈得越来越快,几乎要飞奔起来。
路灯已经亮起黄色的警示,即将跳转到红灯,却始终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一辆飞驰的车鸣声刺耳又焦躁,震碎耳膜,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飘起来了,有一种要与太阳并肩的错觉,灼目的阳光成了灾难的见证者。
红色的液体从温热的身体里迸发,容器碎裂开来,生命一点点地流逝出去。装着相机的黑色包包也难逃一劫,连滚好几个跟头才停下。
黑色轿车里,司机看到前面的情况,吓得手心冒汗,直哆嗦地强调:“这…这可不关…不关我的事。是他太急了。对!一定是他走得太急了!”
后座的人一脚蹬上椅背,踹的他身体一震:“哆嗦什么!给我下去,把他包给我拿来!”
“这不好吧…我不敢…”司机连连摆手,往旁边躲。
穆棋生笑了,笑容阴狠,背后葬着累累白骨和血色深渊,施展暴行拖着带脚铐的傀儡一起埋葬。
“小王,你妻子快生了吧?要…”
他话还没说完,驾驶座上的人解开安全带就往外冲。天大地大家人最大,说什么也不能让她们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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