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不明就里,还在缩头缩脑探问:“我当真是该说不该说的都一五一十交代了,再没了,我保证以上所言没一字掺假,你是公主,一诺值千金的,说了戴罪立功的,那是不是能放我走了?”
“畜生!你敢弄折她的手!活腻了还想走!”水雀猛然起身,掌指关节绷白如扣,毫无停顿索向老四面颊,拳拳带出血花。
老四凄然呻吟,不住辩解:“不是我打的,公主救命,你快跟他说,我没有……顶多就是较量,不打不相识是不是……”
“不打不相识?老子打得你亲娘不识!”
水雀黑口黑面,重拳无休力道不减,砸得老四耳膜轰然生鸣,终是吃不消呯地摔地,碎牙混血带出昏死前的最后愤慨:“你们不讲道义……这是卸磨杀驴啊……”
“我还没问完……够了,你住手。”
知他关心则乱,李绥绥没有过分苛责,一手扶额,说道,“他的话真假待证,留口气交给你大哥,京都人贩猖獗、关卡自由,可见勾连匪浅,还有方才他提到的几波接货人,严加惩办,不予宽容。暗道之事,让你大哥密查,暂莫声张。另,着人通知巡检司来此收拾,今日之事没善了余地,直接抬上公堂……”
说话间,阴云四合的京郊,下一阵,风过草木见腥,直把细雨催来。
护卫寻来两辆马车,几位姑娘挤一车,李绥绥正要上另一辆,四娘子非要过来看她,结果一见,强忍多时的眼泪登时滂沱,她因公主受伤之事无比自责,更内疚在她遇险时没勇气挺身而出,李绥绥安慰两句没收效,便也没了声,只拿目光瞥了下浑浑噩噩的蓟无忧。
目色严厉,极度不满。
蓟无忧跟回魂般,猛地一个激灵,立马温言开解起四娘子,力尽筋疲李绥绥适才得以钻进车厢,须臾,又撩开车帘,看了看愈发稠密的雨幕,又看了看哭得双目红肿的四娘子,叹了口气:“上来吧。”
四娘子没有推拒,但也不肯松开蓟无忧胳膊,李绥绥没好将这混账子踹下车,容那小白梅有枝可依可慰藉,自个儿靠在远角闭目养神降低存在感,可气氛依旧局促。
搂着小白梅的混账子坐立不安,一副“不得已背叛”的心虚;小白梅则是感激、心疼、懊悔相糅杂。心思各异的夫妻俩扭捏半晌,终是齐齐开口,再度朝李绥绥言谢。
公主仿佛潜寐,未予反应,二人默然,全程再没出声相扰,直至到蓟府,仅也施礼后便悄然下车。
两人站在雨中,目送车辇深入雨雾彼端,最后面面相觑,蓟无忧迟疑问道:“今日,你为何与公主在一块儿?”
四娘子想了想:“秘密。”
“嗯?”蓟无忧微愣。
“她很难让人不喜欢,不是吗?”她透过一口气,仿佛如释重负,又仿佛做出什么重要决定,她冲他莞尔,“没关系,我会与你一起喜欢。”
这句话让蓟无忧心头陡然一震,有些不知所措,更多是难过,他垂目眨掉恍惚,没有说出可能令她伤心的“好”字,只勉强笑笑,轻声说:“雨大了,我们回家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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