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再吱声,蓟无雍便没再客套,呈上奏疏道:“今晨收到梁平奏报,于五日前,辖区村庄闯入数十名北狄兵痞酒后生事,边军前赴干预时,村民已有多人伤亡,梁平已调遣厢军支援,加强边陲线防卫。”
闻言,李绥绥深吸了口气,再顾不得矜持,她仓促捉住官家的手,惶急道:“蛮夷到底是蛮夷,素来蛮横不通理,听闻与之交涉的使臣相继出事,秦恪那人行事冲动要强,若一言不合又起冲突,如何是好?”
官家轻拍她手背:“他哪有如此不堪,你莫要急。”
“只要他平安,情事乖离我也认。”
这一刻,她心慌意乱,大抵联想至糟糕处,语调连同指尖皆在颤,“他离去三四日,一封书信不曾回,他有佳人作伴不记挂我也罢,我毕竟要替怿哥儿着想,他还那么小,怎能没有父亲,官家不准我去,那,那让十四替我去可好?十四每日代写封家书报平安,我亦能心安稍许。”
她破天荒的乱了方寸,目中悲戚犹甚。
再闻及“怿哥儿”,官家又倏然想起她险些难产的事,大抵在鬼门徘徊过的人,对生死离别太过敏感,他心生悯意:“你别着急,还有秦相在,出不了事……”
十四皇子亦出言安慰道:“是啊,皇姐,秦相王佐之才,必然……”
“怎的,你是不愿替我去?”李绥绥嗔怨打断他的话。
十四皇子忙加以解释:“十四自然愿意,可目下父皇龙体欠安,你瞧那案上奏疏,皆是各州要事,十四委实不敢离开……”
他为难至极,目光悄悄顾往蓟无雍,然后低声说道:“要不,劳烦蓟相走一趟?父皇以为呢?”
官家冷瞥十四:“你也跟着胡闹!”
十四皇子补充道:“儿臣心想,蓟相戎马出身,此去,一则能替皇姐解忧照看驸马,二则,两相文武相济,与北狄人交涉更添胜算,就不知皇姐的意思。”
他皇姐毫不掩饰不乐意,闷声嘀咕道:“亏你想得出来,此等小事怎好让宰相代劳,我何德何能。”
蓟无雍便也一脸深以为然,不肯开尊口附和。
气氛莫名冷下来,官家目光在面色各异的几人间来回,最后停在漠不表态的蓟无雍脸上,略思量,而后问十四皇子:“交涉之事不可再拖,使团行至何处?”
“据驿传推测,应该快至隆德府境。”
官家接过话就对蓟无雍道:“使团虽有三营将士相护,朕忧心雁门关外局势紧张,爱卿可愿亲率天策军前往接应,力保使团周全,力保交涉顺利。”
蓟无雍微怔,转顾公主一眼,立刻正色回官家:“臣领命便是。”
听到“便是”二字,李绥绥沉着脸提了提唇角,似是比他还勉强,连个“有劳”都不肯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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