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袅袅霍然起身,奇道:“谁谁谁?你姑爷的青梅竹马?”
青萝再度佯呕,阴阳怪气道:“谁知道,没见过这号人,简直莫名其妙,殿下还在坐月,这些人不是存心来添堵么!”
崔袅袅扬眉问李绥绥:“谁啊?怎么回事?”
李绥绥卷着书角,似笑非笑道:“秦恪表妹,以前……没准差点亲上加亲。”
“还真有事?”崔袅袅闻之瞠目,见李绥绥表情淡然,猜想也是个没分量的小角色,于是又安心坐回,不屑道,“小妮子别咋呼,谁在绥绥月内提纳妾,那不是自找不痛快么,真当公主好欺负呢。”
李绥绥目带戏谑,认同般复述道:“是啊,真当公主好欺负呢。”
崔袅袅不解:“你还真不以为然?方才她们在此一唱一和,你一嘴没还,咋地,生个孩子脾气都变好了?”
李绥绥懒洋洋道:“我脾气一直很好,再说,嘴里淡出鸟来,哪有功夫还嘴。”
闻她爆粗口,崔袅袅霎时又抚掌大笑,且表示理解:“是,坐月门清汤寡水极磨人,我嫂嫂也这样,大哥那人管天管地管吃喝,嫂嫂嘴馋时,也常托我买她爱吃的小食,瞧,我这为人鞍前马后的命,哪能忘了你,特意跑了几家店呢,豫章楼的盘兔、睢园的煎鹌子、还有丹阙楼的炒蟹……”
她一面说,一面自礼物中捧出夹带的食盒搁桌上,李绥绥光听菜名仿佛已不药而愈,立刻趿着鞋子凑过去。
话锋转太快,青萝还未至愤懑中回神,一时懵懵的忘提医嘱。
可别说大快朵颐,擦手的食巾李绥绥还未放下,便闻秦恪的声音如晴天霹雳突降:“怎的还兴偷吃!”
李绥绥闻风色变,耷拉个眼皮瞧去,秦恪回瞪她一眼,阔步上前将食物往食盒装。
“你好歹留点……”肚里只剩闹心的李绥绥忙拽他衣角。
秦恪没搭理她,三下五除二收拾个精光,食盒“哐当”一扣,李绥绥小脸垮了,崔袅袅颇无语,还想替其捞回点,结果秦恪径直将食盒塞她怀里,犹庄容正色道:“大夫说了,她在吃药,脾胃又虚,要戒辛戒油!崔大娘子跟着胡闹,莫非想让她坐双月子?”
他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严肃已极,崔袅袅掂量自个儿干不过他一根手指,于是装模作样也肃了神色:“驸马所言极是,怪我,都怪我太心疼她,双月子就不必了,这我拿走,你当我没来过……我、我还要陪婶婶听禅……告辞告辞,下回再来……”
崔袅袅怂得顾不上李绥绥,抱起食盒小跑溜走,秦恪准备借题发挥再教育李绥绥两句,后者早心如死灰将自己塞回被窝,且面无表情捂了耳朵,显然嫌他嘴勤。
“你还生气?”秦恪又气又笑,弯腰推她肩头,她不搭腔,他便探手入被寻住那截堪堪风流的腰肢掐揉,李绥绥哆嗦了下,紧蹙的眉头因他使坏而舒展,又痒得香腮一瞬粉腻,忙一手护腰一手撇他:“你别……不吃就不吃……哎呀,你快住手罢……”
一腔咿唔求饶混着细碎银铃漏出檀唇,煞是动听。
这不比讲道理奏效?秦恪得了趣,索性撩开锦被,双手齐上阵,作弄得欲罢不能。
见二人嬉闹,青萝心中不忿一扫而空,遂回避至珠帘后捂嘴偷乐。
李绥绥被欺负来身躯颤颤缩成一团,亦躲不开他的手,只难耐地轻呼:“莫要闹……别挠了……”
秦恪却不依不饶,掐住她腰肢半提半抱往自己身上拖。
李绥绥终是狼狈得“嘶”了一声,没好气叫道:“疼!我的腰!”
秦恪赶紧停下动作,这才猛然惊觉自己心跳如疾雨,裤子却快着火,一时汗颜都老夫老妻,竟中邪似的,被她两嗓千娇百媚酥得爱欲满身,他兀自闷了两秒,才站直整理衣袍,接着说:“我今夜约了人谈生意,专程回来看你一眼的。李绥绥你好好的啊,忌口几日,别再偷吃,听话……”
青萝闻言,掩不住得意,赶紧强调:“姑爷忙里偷闲,就为看殿下一眼,这便是本子上说得伉俪情深,无声胜有声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秦恪瞥了她一眼,想起什么,又淡淡揶揄,“打声招呼,省得被人说没良心,在外逍遥快活夜不着家。”
贬损之词皆出青萝之口,她顿时羞红脸,连打哈哈称不敢。
秦恪心情不错,未追究她背地鄙诮之责,且新鲜狗嘴里能吐出“伉俪情深”之词,十分有滋味打算将新鲜延续,于是临走还掰过李绥绥脑袋亲上两口,嘴里说应酬完了早些回来,结果征逐酒食至二更。
彼时,李绥绥睡意正浓,被他强行捏肩摇醒,屋内未掌灯,惺忪睡眼所见如雾里看花,只瞧得那道模糊又熟悉的轮廓,便又合上,含糊应了声:“回来了?”
秦恪倾身伏近,澡豆衣香扑鼻来,显然将将沐浴过,滴水的发梢拂在李绥绥面颊,她不胜其烦掖着被角往头上盖,他却耳语带笑引诱道:“新出的芙蓉千层蜜糕,我尝着不错,带了份回来,你起来吃。”
菓子香甜没嗅到,他一开口,倒是丝丝酒气难掩,李绥绥蹙眉翻了个身,不悦嘟哝道:“不吃,困着呢,莫扰我。”
他“哦”了一声,当真栽头便睡,未免过分顺从老实,李绥绥静待两息,忽地一瞬清醒,回身摸去,果然他压着的半片枕头已被头发洇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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