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多疯狂罪恶。
李绥绥不可抑制地浑身发抖,分不清是惊恐还是愤怒。
直到,不着寸缕的九皇子张开双臂朝她而来,她倏然回神,恶心入骨,转身便跑。
他肆无忌惮,戏乐般与她追逐。
早被驱散宫人的华丽寝殿回荡着姑娘胆寒的呼救声,以及男人危险淫靡的笑声,却像无人耳闻。
倘若不是李绥绥运气好,寻到那把剪刀,倘若不是九皇子担心出人命,心里尚有一线顾虑,于是终究没得逞,如若不然,也不知那时,她是否已与他玉石俱焚……
终究她还是吓得够呛,逃出升天后,想去告状,想把乱伦丑事捅破,想要得到她父亲的庇佑和安慰。
小小的身躯就伏在福宁宫冰凉的石板上,雨势渐小、渐大,殿内掌灯、灭烛。
然而那道门终是没对她开。
砸在地上的晶亮斑驳,混着雨水冲走,干干净净的,不留半丝痕迹,仿佛,她从未在那哭过。
这世间最绝望的事,不是性命攸关时孤立无援,而是孤立无援时,被最亲近之人的冷漠磨灭希望。
父亲,为什么啊……
她不理解,他的心为何能那样冷硬,但凉不过人心,一次落魄,便知身边的人原来都是鬼,她的心跟着寒透、麻木,藏了所有肮脏。
李绥绥从梦魇中激醒。
混沌迷离间,脑海仍旧缠着她无声无助地质问:父亲,为什么啊……她可曾做错过什么……
窗外夜雨如倾,声若博棋。
置于仙鹤莲台上的东珠荧光朦胧,光线穿进芙蓉暖帐,暗昧依稀,而睁大的眼眸中只余黑,阴冷而幽暗。
往事已矣,荣辱只如烈火余烬,不复炽灼,却教人窒息压抑。
仿佛腹中的小家伙也察觉她的情绪,跟着不开心浑踢躁动。
李绥绥轻抚安慰着,眼神渐渐柔和下来,想调作仰姿,动作方起,后腰却传来钻心之痛,直鞭头皮,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放缓动作,却跟着惊出一身汗。
动不了了。
她又一瞬毛骨悚然,再试,当真整片后脊如失知觉,连最简单的翻身都不能。
这是怎么回事!
额角冷汗滑落,她呼吸急促,哆嗦着去推身边的人,焦急喊着:“秦恪,秦恪……快醒醒……”
秦恪睡意尚且惺忪:“嗯,怎么了?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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