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低声寻问,掌心溢着灼热的温度。
李绥绥呼气随着睫毛一同颤栗,眼前是男人锋利的眉骨,它恶狠狠地微弓着,蒙着细碎怒意,浓黑的眼睫如同铁羽钢针,坚韧半搭在瞳仁之上,藏了撞散的星光,毫无尘欲,只余寂寥的黑,其间暗流涌动着,那是他无解的愤,是他不知如何表达的温柔。
矛盾着,且让李绥绥心中寂寂,渐失方寸:“秦恪,你别……”
“碰了吗?”他离开她的唇,脑袋随即往下滑。
李绥绥脑海闷起一声春雷,伸手便揪住他头发,急急吼着:“没有!你够了!”
“嗯。”秦恪心里稍稍平衡,复又抬头一口吻上她唇片,手仍张弛有度、熟稔无比地放纵着。
李绥绥:“……”
让她颜面无存的是,身体给了诚实反应。
她羞臊炸毛,死命拽着秦恪头发往后拉扯,却不足以劝退勇猛激进的男人,她就在这样羞恼交加之下,被他热情吻至一塌糊涂。
说好不死缠烂打,偏生是非孽缘早糅杂不清,两段皱巴巴的人生碾碎成一片,如何再浊泾清渭。
李绥绥眼饧骨软,最初的抵抗和谩骂逐渐颓然,她脑中已空,只心神涣散地抱住他脑袋,呓语声不断溢进男人唇齿。
她在叫他名字,微哑迷离的声调,带着有气无力的哽咽,似烂熟的春棠,来不及伸手摘撷,一碰即碎,零落如雨。
听得秦恪心头一阵阵发紧,他微微松开她,指尖顺着那张满面绯色的脸颊滑至红肿的唇瓣,它轻轻张翕着却再没有半丝声响,只余,颤栗的口型措不及防撞进他眼里。
它艰难地破开谨严心防,隐忍无声地控诉他:你这样言而无信,我该怎么办?
秦恪呼吸一乱,将她脑袋摁进颈侧,紧拥着:“我想了很久,可寻不到阻你的理由,好像也别无选择,所以,只好帮你卸去身上的担子……绥绥,你什么也不用做了……”
李绥绥怔怔抬起头,两弯秀眉轻蹙,喃喃着:“你说什么?”
“从前任你予取予求,是我害了你……不如,往后余生你只消恨我一人。”秦恪声音极其轻柔,说得也格外委婉。
李绥绥心里却猝然一抖,几乎是秒懂,他不但要囚她,还要斩去她这只笼中鸟的翅膀,她足足愣了几息,声线颤得变调:“秦恪,你在说什么?”
她眼睛半抬着,泛着红、充着一层薄薄水气,灼亮清透的眼瞳呈着雨湿落红的凄美,令人不忍自视。
他吻着她额头,竭力让自己声音足够平静:“绥绥,在都尉府忍耐几年可好,你不喜京都,那等万寿山工事结束,我便请旨搬离,此后安于闹市、隐于深林都随你,若想云游四海寄余生,我亦为你牵马执鞭……凡是皆过往,我们一起,让那些不愉快滚蛋可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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