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顺道而已。”水雀拱了拱手,恭敬中带了一丝笑意,“殿下这日子每时每刻都精彩绝伦,属下没忍住就多看了两眼。”
“哦,还算尽兴?”李绥绥斜了他一眼,又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饿得慌,没工夫跟他计较。
事主亲点他谈感想,于是水雀眼眸湛湛,兴致高昂,先道:“自然,殿下一人怼一屋子的人,丝毫不落下风,秦家那些个,呀,脸色可好看得很……”又道,“不过,汤家那两位可是贪得无厌之人,殿下这般可是断了人的后路,怕人不得安生……”再言,“那汤姨娘也是病得不轻,啧,生生将驸马爷给认成自家儿子去……欸……这一家子真是……”
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哪里只多看了两眼,于是,李绥绥白皙的小脸阴沉下来:“我觉得,我养不起你了,要不,你还是哪来回哪去吧。”
“现在回去?是不是太晚了?”水雀浓黑的眉梢一挑,似怨似叹地道,“大理寺卿一职都让给翟复了,我总不能回去给他打下手,算了吧,殿下还是对我负责到底吧,怎么说也是殿下三顾茅庐相请,看在银子的份上,我也应一片丹心至死不渝才是。”
李绥绥颇为嫌弃地瞪了他一眼:“怎的,将你大哥推上位,你还不满了?好歹肥水没流外人田。”
“哪有不满?”水雀笑道,“跟着殿下,可比在大理寺有趣的多,水雀心甘情愿。”
“既然没有不满,那你就恪守本分,别跟我嬉皮笑脸。”李绥绥板起脸,言辞正色道,“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于是水雀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是,属下来,定然是来说正事的,第一件事,大哥接手大理寺后,已经翻阅了卷宗,说想与殿下一见。”
李绥绥点头:“恩,时间你约便是。”
“第二件事,姓章那小子,殿下准备如何处置?”
李绥绥偏头想了想:“恩,我之前答应过他,自然言而有信,他现在在何处?”
“哦,这些日子,属下没敢让他乱跑,都让他在家里呆着。”水雀回道。
李绥绥略略沉吟,又道:“恩,那先去看看。”
水雀惊奇:“现在?殿下要亲自去?”
李绥绥瞥了他一眼,水雀便掀帘子对车夫报了个地址,又回身对李绥绥道:“属下还有事不明,明明之前已经安排了更合适,手脚更利索的人假扮妙书,为何殿下又突然改了主意,让章缪顶替?”
马车拐了弯,朝着小胡同而去。
李绥绥挑起帘子往外望,半晌才悠悠道:“他那样的傻子,经历家中变故,还能保持一颗直心直肠,也是不易……世事寡情,我援手与他……不过是为了自己,小惠或有大得,许是看着他,能提醒我……”
她顿了顿,又道:“提醒我……终有人灾患丛生,方有初心,而我,连他也不如……”她放下帘子,长睫垂落,掩住眸中生出的隐隐水光。
水雀看着她,喉间生堵,脸上神色也肃然,低声道:“殿下何必如此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李绥绥闭了闭眼,收回心神:“恩,还有其他事么?”
水雀瞧着她瞬间恢复的脸色,才松了口气:“噢,还有那沐琳儿的事,本来早些就该来禀报,倒是被耽误了,今日让殿下措手不及……是属下失职……”
李绥绥给了他一记冷漠又鄙睨的白眼。
水雀装作不见,又道:“那沐琳儿家里是做茶叶生意的,茶山离万寿山不远,之前与驸马爷其实也偶遇了几回,不过没发生什么,下面的人也不甚在意,不过就在前些日子,驸马爷在去万寿山巡查时,遇见她被人调戏,就出手救之……咳,这英雄救美么……就自然而然了。”水雀说着,又瞄了李绥绥一眼,解释道,“本想着驸马爷风流一惯,就是玩玩,便没与殿下说,谁想,人就被领了进来……这,倒是让人生了意外。”
李绥绥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又道:“温沵沵呢?”
“哦,她……”水雀还欲再解释两句,就被她岔了话题,呆了一瞬才道:“殿下一番美意,她是受之不起,吃了不少苦头,在冷水里泡了好几个时辰,欸,殿下不知道,那苍梧就生生守在池子边,哈,鼻血都流了半盆……欸,可惜殿下没瞧见……”
他说得眉飞色舞,又得了李绥绥一记冷眼,赶忙轻咳一声,正色道:“人可还病了两日,折腾得不轻,驸马爷可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的……”说着方觉得此话不妥,又看了看李绥绥一脸的面无表情,便补充道:“再说了,那温沵沵怎能同殿下比,只要眼没瞎,自然择殿下而弃她……”
李绥绥一脚踢在他小腿上:“还有何事?没事赶紧下去。”
水雀摸着腿,委委屈屈道:“噢,还有,蓟相说,什么时候殿下得空,邀茶一叙。”
李绥绥挑眉,冷道:“说了半天废话,重点你放到最后?”
水雀诚恳又言:“我这不是见殿下心情郁结,想先说点轻松的疏散一二……”
“行了,赶紧滚!”李绥绥一脚又踹了过去,水雀赶忙起身,躲之不及屁股还是一疼,精致的眉峰就是一蹙,嘀咕了声:“殿下,还请温柔……”
“滚!”李绥绥目露凶光,恼色上脸。
水雀不敢迟疑,立马蹦跶下了车。
马车又行了一刻钟,便停在了天和巷弄堂口。巷子窄小,李绥绥的马车宽大,一辆车就能堵了一条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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