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衍侧头,似在苦苦思索,半晌也没个所以然,李绥绥嗤笑一声,脑袋离开了他肩头,眼眸微眯,半是不爽地道:“都说君子言行一致,你倒好,连句慌都不愿意圆。”
公子衍目中含笑,却不争辩。
李绥绥伸手扇了扇热气,又抬手抚了抚额头的汗,连声抱怨:“也没个风度,热成这样也不替人扇扇风。”
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无。
李绥绥彻底伤心了,恶劣之心又起,踢了踢他的座位下,道:“里间有衣裳,拿出来替我换了,身上全是汗。”
于是公子衍好脾气地起身,掀起搁板,从里面又拿出一叠衣裳,递到了李绥绥面前。
李绥绥眼眸都瞪大了,满腔不悦:“叫你替我换!”
公子衍轻咳一声,略显尴尬,却无动作。
李绥绥瞅着他呆愣的模样,终于舒坦了两分,伸手解下了脖间的丝巾,又慢慢退了外衫,肩头到脖颈密密麻麻的红痕跃然而出。
公子衍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把衣服往她怀中一扔,便掀帘而出。
车厢内,李绥绥的笑声洋洋盈耳。
——
那外间,此起彼伏地吆喝声混着那漫天扑鼻的酒香,热闹异常。
而李绥绥所关注的那人——秦铭泰,形貌简直就若年轻版的秦仕明,好酒如他,才过半场,已然被身边围着的一众给灌得七七八八,耐不住饮酒过多撑肠拄腹,去了隔壁酒楼厕房缓解一二,又热情高涨地奔赴战场。
方才走至大厅,就撞到了收盘的小厮身上,那小厮身前碗碟高垒,眼睛却是利索,眼见着醉汉而来,已是连连避让,谁知那秦铭泰摇摆不定,跟着就往他身上撞,一通稀拉哗啦,乒铃乓啷,碗碟碎了一地。
那小厮傻眼,连连给他赔罪,秦铭泰已经一脚踢了过去,道了声“晦气”,就欲转身走人,却又与另一人撞了个满怀,那人手里还端着一碗酒,全数破在了他脸上。
秦铭泰正欲发作,还未出口,就听得那人低低道了句:“娘的,一碗好酒糟蹋了狗。”
秦铭泰顿生火起,一步上前,就揪住了那人的衣襟,恍然间,才见竟只是一少年,那少年个子娇小,生得眉清目秀,眼角还有颗泪痣,是个养眼的美人。
秦铭泰火气消了一半,可那少年人好看,脾气却不小,一见他揪住自己衣襟,顿时抬手推之,口中还言:“好狗不挡路!”
那恶声恶气,让使酒仗气的秦铭泰又是火大:“他娘的,你说谁是狗!”
“谁挡我谁是狗!”少年伸手轻轻一推,秦铭泰原本醉意熏然,轻一推就跌撞到柜台上,胳膊肘连番带落了台面上的两坛子酒,顿时引得旁人一番侧目。
秦铭泰这一击即怒,跳着脚就扑了过去,拉扯之下,又是“啪嗒”一声响,那少年惊呼,只见他脚边躺着一枚碧玉山水佩环,已然断成两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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