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走出大门,四下里一看,心道也不知那女人这是去了哪里,会不会有危险,便朝立在门口候着的萧寻使了个眼色,萧寻会意,快步追着苏倾歌而去。
离开之前,王姑娘再次打量了这个精致的小院,眼里的恨意都快要遮掩不住,这个地方,一定是那苏太妃与阿淮幽会的地方!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然有脸爬到继子的床!那个女人不死,难消她心头之恨!
“桑桑,走了。”谢淮见她久久还未出来,心底有些不悦,便催道,这一处所在,他并不喜欢被别人窥探了去,既便那人是他自小一起长大桑桑。
王姑娘走出来时,脸上已然换过一副表情,她嘴角扬起甜甜的微笑,走到谢淮的身边道:“阿淮,反正也出来了,我有些东西要买,你陪我去吧。”
“好。”他淡淡应了一声,并不太热情的样子。
王姑娘心里一痛,为什么即便是要嫁给他了,她还是感觉两人的距离那么远……她拼了命想要挤进他的心里,可他永远都是这样一副不远不近,不咸不淡的模样,以往不曾见他对谁热情过,独独对她疼爱有加,她便以为在他心里,自己是最特别的一个,他对她的宠爱,是独一份的。
可是自从那苏太妃出现,一切就不一样了,他在乎她!他该死的在乎她!
可他从来没有对自己那样过,就算她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仍然脸不红心不跳,无动于衷。
王姑娘坐在车上,心底一片冰凉,抬眼看了眼谢淮,只见他一脸漠然的盯住车帘外倒退的街镇瞧着。
“阿淮,我很担心……”
“怎么了?”他回过头来看着王姑娘,眼波平静如水。
“阿淮。我担心以后会跟公主合不来,她是公主,又是嫡妻,那我又该如何自处?”
王姑娘心情很是郁闷,前有公主,后有太妃,为了坚守这份感情,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停歇下来……
“桑桑,我以为我早就跟你说清楚过的,我承诺了你一生无忧的生活,就一定会办到,但是……你虽是侧妃,也必须要敬重王妃,不论她是公主也好,是我的嫡妻也好……该做的,还是必须要去做,否则只会让你的处境更加不利而已。”
王姑娘一听,眼泪又掉了下来,若真是这样,那她往后的人生,就真的没有盼头了!
谢淮看她一个劲儿哭,也不作声,跟受天大的委屈似的,心底竟有些烦躁,这天底下的妾室哪个不是敬重主母,既然她多年之前就已经准备好嫁与自己为侧妃,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他能疼她宠她,可并不代表他会昏了头,做宠妾灭妻的事情。再说长公主是那等好拿捏的软包子吗?
“好了,别哭了,到时候若你们实在合不来,你就搬去本王的别庄吧。”
王姑娘一顿,有些恼怒的想,为什么搬去别庄的不能是别人?她在谢王府住一辈子了,凭什么让她走?
“好,阿淮你莫恼我,我也是没办法……”她作怯怯状,可怜巴巴的瞧着谢淮。
谢淮忆起往昔,她为他做的事情,她悲惨的身世,心便又软了下来。
“桑桑,你不要乱想,我怎么会恼你?还缺少什么?”
王姑娘这才破涕为笑。挽着谢淮的手,靠在他肩膀上道:“我就是想去看看,见到喜欢的就买下来,这辈子就成一次亲,我想要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嫁给你,阿淮,这是我从小的梦想!”
谢淮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出声。
她的这份爱,于他而言,有些沉重,以往也不觉得如何,不去想也就相安无事,可不知为何,近来越发的抵触起来。
所以他在心底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欠下的债,就是要还的,他没有资格去怨怼谁。
街市上人来人往,王姑娘安排的挽着他的走,一间一间的铺子逛过去,买了珠钗胭脂,买了熏香,又瞧上了几个新出的布料,谢淮眼睛都不眨一下,痛快的为她掏了银子。
“阿淮,我肚子饿了。”她作可爱模样,朝他眨了眨眼。
“那回去吧。”谢淮淡淡道。
“那不是楚月楼吗?听说是新开的酒楼,我们去试试看好不好?”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果然见着楚月楼屹立在前方。
那是苏倾歌的酒楼……不知她此刻是否在里头?若是她在,瞧着他与桑桑一起,是不是会不开心?谢淮眼角微扬,大步朝那楚月楼里走去。
有些事情,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呢?
王姑娘连忙跟在后头,欢喜的朝前走去,不管去到哪里,只要谢淮在她身边,便是人生中最美风景。
苏倾歌正坐在柜前噼噼啪啪的拔着算盘,她许久没有过来,这楚月楼经营状态甚好,越看那账册,便越是欢喜,刚才那点郁闷随之散去。
没有什么坏心情,是银子治愈不了的!
没错!她一拔弄着算盘,一面说道。
“两们客官里面请!”小二热情的将谢淮二人迎进来,苏倾歌合上一本账册,笑着抬起头来。
便见王姑娘挽着谢淮,二人亲亲热热的依偎在一起,随着店小二上了三楼雅间。
笑容刹时便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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