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出恭憋不住了,却寻不着恭桶,连块没人的空地也寻不着的时候?如果没有,那你肯定没法理解简侧妃的憋屈!
嚎了一整个上午,快到摆饭的时候,苏倾歌饿了,便停了下来,换成哼哼唧唧的小声哭泣,时不时抬眼望一望外头阿紫的身影是否在,她得寻个人来顶替一下位置,先将五脏庙给祭一祭。
这时,简侧妃眼珠子转了几转,突而同世子爷道:“世子爷,妾身瞧着王妃真是伤心之极,而国师大人那会子也说过,王妃与王爷乃天作之合,命格互补,相辅相成,这突然天人之隔……当真是叫人心痛不已,我朝大元皇帝驾崩之后,皇后娘娘紧随着陪他而去,这才佑得我朝几百年太平盛世,王妃娘娘与王爷不舍,命格又是一体,世子爷不如成全了王爷和王妃的伉俪情深,也省得他二人阴阳两隔,孤寂一生。”
苏倾歌正哭得豪无形象可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擦在麻衣上头,闻言一顿,这个死女人是要她去死的意思吗?这怎么忍?
谢淮冷冷了看了眼苏倾歌,见她眼睛已经肿成一条线了,脸色不由得越来越黑,还当真这般伤心?
可简侧妃叽叽歪歪说了通有的没有,更是让人厌烦无比,正等呵斥两句,只听苏倾歌道:“简侧妃这又是什么意思?存心让王爷过去了也不安生吗?世人都说我克夫,过门不过三天,就将王爷给克死了,我这要是就这样随他去了,那王爷怎么办?要是我再克他一回怎么办?难道叫他鬼也做不成吗?”
简侧妃气得牙齿发痒,腾的一下站起来就要同苏倾歌理论个清楚。
谢淮冷冷的瞥了眼,简侧妃立马又跪了回去,闭了嘴一脸的不甘。
苏倾歌却是没注意世子爷的脸色,径自说道:“说来王爷一个人去了也是寂莫,听闻简侧妃服侍多年,一直都是住在主院陪在王爷身边的,想来在王爷心里,你才是那个可以与之并驾齐驱的人,世子爷不如准了简侧妃下去陪同的心愿,生亦相守,死亦同期,生死不离也是段人间佳话。”
苏倾歌哑着嗓子说完,只见简侧妃恨恨的瞪着她,似是下一刻就要跳起来与她干一架,苏倾歌暗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为何这人这般为难自己?好生在这王府里做她的简太妃,吃得的喝辣的不好吗?非要闹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她苏倾歌啥都爱吃,就是不喜欢吃亏,世子爷派头大她撼动不了,一个侧妃娘娘也想骑她头上拉屎?
“都给我闭嘴,再吵就全部下去给王爷陪葬!”
谢淮这一吼,两人立马规规矩矩跪了下去,苏倾歌暗暗打量这位世子爷的神色,生怕他是真动了要她陪葬的念头。
灵堂里一时鸦雀无声,简侧妃总算寻着机会,开始娓娓道来她这些年如何如何服侍,做事情如何如何尽心,往后又是如何如何没有依靠云云……
谢淮听一早上女人的哭嚎,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袖子一甩就走了。
见这霸王一走,苏倾歌忙拐去后头叫来阿紫,领回来她的饭菜开始大快朵颐。
简侧妃这边刚起了个头,便没了听众,也只得恹恹的歇了菜,只待下午寻了机会再重来几回,王府里头停灵三日后开始有人上门来吊唁,她得好生练习练习才是。
苏倾歌三两下干完两碗饭,在膝盖上垫了层厚厚的垫子,便又回了灵堂,许是因上午哭得太过,伤了嗓子,下午一嚎,那嗓门便跟鸭子叫似的贼难听……
“王妃娘娘还请保重身体,这个药丸是保扩嗓子的,您若是不嫌弃,我一会再给您送一盒子去。”
正愣神间,一个身穿白衣的貌美女子就跪在她身边,自怀里摸出个小瓶子来倒出两颗黑乎乎的药丸,熟悉的清香味道萦绕鼻间,苏倾歌立时白了脸,如同那瓶子里装的是两个会吃人的精怪一般向后退去,直接撞到简侧妃身上,简侧妃一脸嫌弃的想要避开,可苏倾歌紧紧的抓住她的衣裳,害怕的躲到了简侧妃的身后。
那人说只要抹一点在人身上,就会皮肤脱落溃烂而死……可不是闹着玩的!
“娘娘怎么了?这药真的很好了,是世子爷专程找人为我配制的。”
“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晚上睡一觉就好了,既然是世子爷为你专门寻人配制,想必得来特别不容易,还是留着你自己慢慢用,不然世子爷的一片心意不是要浪费了吗?”苏倾歌半晌之后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过了些,便如此说道,只离那瓶子还是远远的。
“这样……”女子似是被人拒绝之后心情不大好,失望的抿了嘴,末了还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个不大明显的笑意来。
简侧妃朝天翻了个白眼道:“马屁拍到马腿了吧,下回拍马屁之前呢,不如好好擦亮眼睛看看,不要是个人就扑上去,万一拍的不是马腿,而是狗腿呢?”
“你……”白衣女子气得脸颊憋得通红,却强忍着不发作,眼眶里泪水在打转,就是不落下来,那模样瞧上去委屈得不行。
“哼,我可不是世子,王姑娘你这模样给谁瞧呢?”简侧妃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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