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铭见丈夫生气上楼,想了想,也跟上楼去。
一层只剩下贝建国跟狗,他跑到铭盛华房门口敲了敲,说:“你别躲着了,他们都走了。”
屋里传来踢踢踏踏轻轻的拖鞋声,铭盛华过来给他开门,压低声音说:“孩子睡了,你别进来吵了。”
贝建国说:“这乱糟糟的,我专门过来看她,也没能好好看一眼。”
铭盛华不理他这些,没好气道:“要是桁桁姓褚,你还能这么巴巴跑过来?虚伪。”
“那你就错了,不论如何她现在是我们贝家的孩子了,可惜是个女孩儿。”说到这儿,贝建国又一顿,耍着小聪明问,“听女婿刚才那意思,谁生的跟谁姓,他俩感情那么好,是不是打算再要一个?”
要不是孩子在屋里睡觉,铭盛华非得给他一巴掌不可,憋着气说:“关吊毛事?就算姓贝,姓的也不是你这个贝,你别觍着脸上赶着认亲了,赶紧滚吧。”
贝建国是没有脸皮这种东西的:“我大老远来了,你们连晚饭也不招待我一顿?”
铭盛华很少在贝铭面前说贝建国的坏话,他总对骨肉亲情抱有一点幻想,也怕贝铭缺爱,可“爱”这东西不是不说破就不缺的,有没有爱,缺不缺爱,只有当事人的感受最真切,贝铭即便没从他的嘴里听见过贝建国的坏话,也能从贝建国向来的言行里知道这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铭盛华说:“我现在没工夫搭理你,你赶紧走。”
“你看你,我才在这儿站多大会儿,你赶我几次了?”说着,竟然握住了铭盛华的手腕,不顾自己那满脸褶子,还当是二十多岁年轻的时候,柔声说,“我老早就想说了,你不是答应以后老了跟我住一块儿吗?我马上也退休了,不然,也跟着搬过来?一块儿照顾孩子?”
“你他妈做什么梦呢?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住一块儿了?”铭盛华把手腕挣开,对上这张老脸只觉恶心,“我说一个星期去看你一次死没死,我没说跟你住一块儿。”
“一夜夫妻百日恩,临了临了……”他还要纠缠,忽然听见楼上咣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地上了。铭盛华先反应过来,抬脚就想往楼上奔,褚云端比贝铭高一头,他总怕动起手来贝铭吃亏,可走了半步,脚又顿住。
贝建国火上浇油:“别不是俩人打架呢吧?用不用上去帮忙?你还不让我过来住,就你俩这体格加在一块儿,能顶住褚云端那小子一拳头吗?”
“你快滚。”铭盛华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转头朝楼上喊,“怎么了?什么掉了?”
贝铭扬声答他:“没什么,手机不小心掉了。”听着不像有什么事。
褚云端手里像是一直有事要忙,先是去衣帽间换衣服,扣袖扣的动作前所未有地烦躁,贝铭想上前帮忙他也不让,争执间还把一块表连表带盒摔地上了。
褚云端一言不发地弯腰捡起来。
贝铭没话找话,故意关切问:“没事吧?这表挺贵的。”
褚云端只嗯了一声,就把那表扔进柜子里,转头往外走,到两人的书房收拾公文包。贝铭只好乖乖跟着他,亦步亦趋跟了一会儿,不敢再说话。
褚云端像是刻意无视他,连眼神也不跟他接触,只说:“时间还早,我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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