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斐嗓音温柔的,此时连面都没有转,背对着施野仔细擦着手。
这种怠慢不是因为太熟稔,而是因为不放在眼里。
施野却已经习惯了:“嗯。”
因为施斐的腿,跟施野有很大关系。
那年众人还都小的时候,兄弟间的关系都是很不错的。
一次秋猎,几人玩耍着,施斐骑上了施野的马,一匹小马驹会暴动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几个孩童在场,仅剩的几个士兵光是保护人都不够人手,更别说去拦着了。
施斐摔下马,腿是硬生生被马蹄踩断的。
等大人们反应过来感到的时候,场面被立刻控制住,施斐的腿却是挽救不回来了。
如果那日施斐不上马,那么腿断的就是施野。
也是从这件事开始,兄弟之间开始有了隔阂。
施野沉默的站起身退了出去。
施野想起那年他去问施斐能不能原谅的时候,施斐笑着道:“不能。”
——
施昼先前算是猜对了。
他今日找完皇帝,晚上就听说卫炙醒了。
施昼伤口也不疼了,有了力气去看人。
卫炙此时半靠在床上,吃着流食。
“卫炙!”施昼喊。
卫炙抬眸,看见施昼时怔了下,又反应过来:“殿下。”
施昼道:“太医如何说?”
卫炙微垂眸:“无碍了,现在等伤养好就可,殿下怎么样?”
施昼坐在卫炙床前的凳子上:“一些皮肉伤,有点点疼。”
他叹了口气:“是很疼。”又问,“卫将军疼吗?”
卫炙忍不住轻勾唇,低声应:“疼。”
施昼又道:“太医有未说会不会留疤?”
卫炙摇头:“无妨。”
他从军这么多年,身上的疤只多不少。
施昼只好应道:“哦哦。”
他们又聊了些其他,施昼就退出去,不打扰卫炙歇息了。
他们又在秋猎上歇息了几天,等卫炙伤势稳定恢复后,才启程回宫。
刚进宫,施昼自然是去了他娘那。
他出事的那一天,宫里肯定得到了消息,虽然后面无事了,他娘亲见不到他的人,这几天肯定都在担心着。
他得让人放下心。
一进宫门的时候,华蓉征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仔细剪着手中的花枝。
施昼愣住。
为什么跟他脑海里扑上来一脸着急的模样一点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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