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宋澜衣的院落内,一处烛火通明。
只见宋澜衣与一位男子相对而坐,桌案上还有一壶茶水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阳明先生。
对于王阳明,也就是自己的召唤“谋士”,宋澜衣倒是可以透露不少信息。
毕竟作为她的召唤勇士,宋澜衣天然就与他们站在同一立场上。
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嘛。
其中就包括南境的局势,昨夜在阴司大杀四方的经历,以及自己日后的安排打算。
王阳明在这过程中,一直都是静静倾听,扮演着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角色。
直到宋澜衣讲得口干舌燥,最后如同牛嚼牡丹一般,将早已冷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王阳明这才开口:“你的思路没有问题,小主公你口中所说的教案,更是没有问题。只是我有几个疑问,尚且不解。”
宋澜衣苦笑,“起止是先生有疑问,我这心中,何尝不满是疑问?只是无人可以诉说罢了。”
李白和杜甫,这两人天生就不是搞权谋的料,宋澜衣就算问了也没用。
但若是蒲松、朱序临等人,又总觉得难以开口。
现在好了,有了这个大明猛人,宋澜衣总算可以倾吐一下了。
她皱着眉头,“阳明先生,您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南境这番现象,已经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百姓苦酷吏鬼神久矣。南境有两位藩王在,不是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要拖到这时候,把这件事情,交与我们这些人来做?”
王阳明的手掌搭在膝盖上,指尖轻轻敲打桌案,似乎是在沉吟什么,半晌后,他缓缓开口,“小主公可还记得,当初你进入地府中,那位酆都大帝所说,他为东八区地府大帝。这也就是意味着,在南境这里,至少有多个地府。”
按照阳明先生的思路一想,宋澜衣突然有种汗毛耸立的感觉。
这个所谓的地府系统……甚至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只是她也并未太过畏惧,而是托着下巴,“但是不管背后的人如何算计,这次有朱序临在,至少在安全方面,还是有一定保障的。”
“而且……据目前所接触的来看,这些地府鬼神的素质不高,更像是……突然拥有超凡实力的暴徒。”
听到宋澜衣的话,王阳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这个小主公,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直觉却相当敏锐啊。
宋澜衣注意到他的目光,粲然一笑,“阳明先生,这你就没听过吧,女人的直觉,超准的啦!”
王阳明感觉跟宋澜衣讲话特别轻松,有种晚年时和小辈享受天伦之乐的感觉。
他也笑眯眯地回了一句,“那还真厉害的啦。”
宋澜衣噗嗤一下就笑了。
这个阳明先生,似乎和她印象里有点点不一样。
等笑过一阵,两人又言归正传。
只听得王阳明缓缓道,“除却地府很大,事情棘手,所以才拖了这么多年外,还有一种原因。”
“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位蒲松,其实远比你想象的强?”
宋澜衣没有立即反驳,而是皱眉沉思。
她不是笨,而是一直以来事情太多,自己深陷入局中,很少有时间,以跳出这个局的方式,审
视每一个人。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蒲松……显然不一般。
最重要的就是,他与前世的蒲松龄,只有一字之差。
而刚好,蒲松曾经表演过偷桃这个杂耍,而前世蒲松龄著书的《聊斋志异》中,也有偷桃这一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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