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用这些器具固定起来的。”
“不错,寻常器具难以达到如此效果,所以,我在世子腿上凿了个洞。”她笑着,用手指轻轻在他腿上比划,“从这头,到那头,横穿而过,刺入钢针。”
手指划过肿胀的腿,带来一丝痛,和一丝麻痒,云敬之看着如今消肿许多的腿,有些难以想象。
“只看结果来说,倒是没有听起来那么可怕,甚至是毫无痛觉地完成了。”
“到时候也是一样。我知道自己是在救人,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治好,我便没什么好怕的。”
云敬之却并没能完全释怀:“你这手段如果传出去,怕是会引来不少非议。”
“从我决定要来侯府的那一刻,便已经知道以后将会被人非议,可我还是来了。”林夕媛道,“世俗偏见,我无可奈何,只是世子,应当信我这医者之心。”
他只是担心她,她却误以为他是怕这非议影响到自己,因此语气渐渐生硬。
林夕媛说罢,昂然欲走,云敬之觉出她的不悦,伸手拉住她的腕子:“我信你。”他自然是相信她的。
林夕媛欣然而笑,如春来雪消。云敬之见她展颜,亦十分高兴,笑而回应。
自从她来这以后,他大多时候都显得有些失意,对着她的时候更是显得带有距离感。骤然如此,倒是让她想起了初见之时,那种温和笃定的笑容。
她微微陷入回忆,他心中悸动不已,忍不住转而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因为常年习武留着一层茧,蹭在手上带着一丝特别的触感。
她心跳骤然,不知所措,他却很快更加不知所措地松开了。
他惶恐的神情映入眼中,林夕媛脸上的笑容和心间的摇曳同时僵住,摊开双手低头一看。
这个时代的闺秀,通的是琴棋书画,她们的手,应当是纤纤玉指、盈盈不堪一握,自己的手,却是生得温热有力,掌心略带粗糙。
她们的手,应当是拈针引线,终成一簇锦绣,自己的手,却是拈针引线,穿过一层皮肉。
大概……是个男人都会觉得这样的手,十分可怕吧。
她自嘲一笑,默然离去。
云敬之发现,自这天以后,她就变得沉默了。以往她话也不多,但是并不让人感觉沉默。她时常笑着,眼光灵动而亲切。
可她最近不笑了,像是例行公事一样给他换药、行针,即使自己读书,也是时不时眉头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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