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雅琪知道,那是个聪明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走近自己。
所以,她并不领情。
可是,那个女孩没有对她做什么,也没有说什么。
她甚至已经在等她来讨好自己,巴巴从她这里努力套出点什么来,毕竟,这样的事情,干过的人也不少,可那个贺小姐还是没有。
也许,人的忍耐终究是有限度的。
好比那春日宴上,她听见了九连环,听见那个噩梦般的人与父皇讨要贺思今。
她突然想,帮帮她,也没什么不可以。
可是噩梦总归是不会放过她,好比那个夜半掐住自己的手。
这几年,她装得再好,那个人也没有信过。
她挣扎了许久,哭了一整夜,她害怕没有能力再护住一个银雀。
那是她身边,唯一敢相信的婢女了。
黄婧她撞了,七皇兄她也按住了。
没有人知道胳膊内侧蹭过石子路有多疼,她没叫,藏得死死的。
只是她没想过,第一个发现的,竟然是贺思今。
她来公主殿,与她的小姐妹一起,为的应该是那桩婚事,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想转圜这件事情,可她就是知道,她们,不想七皇兄娶黄婧。
但是,那贺小姐仍旧没有开口,只是推给她一瓶药。
她甚至告诉她,这是登册过的药,没有毒。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人生实在是没有意思。
起码如同她这般不人不鬼地活着,实在是没意思极了。
孑然一人,茫茫天地,没有比她更可怜的了。
三年了,她究竟害怕什么呢?她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五公主。
就因为那个人或许会杀了自己吗?
那就去死吧。
宴雅琪张开手臂,拥抱了一下这夏季里带着浓浓暑气的空气。
她不怕中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又怕什么。
她只怕,这往后余生还不敢好好活着。
她更庆幸,自己没有看错银雀。
玉玲死得很惨,还有所有她不想看见的婢女,她都一一指了。
活,就要活得肆意一些,不是吗?
她可是公主!
贺思今做了一场梦,梦里繁花遍野,犹如仙境,她一路冲进那花田,一扭头,日光轮转,姹紫嫣红一瞬间成了血的海洋。
醒来的时候,浑身冷汗。
隐隐的,已经能听见喧闹声。
阿锦端水进来:“小姐怎么一头的汗?可是这床帐厚了?奴婢一会来换掉。”
“没事,摆着吧,你再去准备些水沐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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