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再过几天。”
他似乎是看出心内的犹豫,嘴角的笑意不知道是轻蔑还是别的,他说:“好,随你,过几天我会将你正式介绍给顾家所有人,有个准备,还有,作为我的女朋友,沈家的工作如果你想继续做,我不勉强,可我还是劝你,既然决定好了要逃脱,别拖泥带水,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你我都不想。”
我说:“我明白。”
顾宗祠离开后,我坐在那儿一下午都没有动,我妈回来后,暧昧兮兮问我和顾宗祠是什么情况,我没有回答,她见我不想说话,也没有再勉强我。
我出院那天,我妈将我所有东西全部收拾好,郑江去楼下给我办齐所有出院手续,我们从医院离开后,楼下便停了一辆黑色的私家车等着,陈哥从车内走了出来,他笑容满面看向我说:“精微,好一点没?”
我看到陈哥,觉得有些讶异,可又觉得是情理之中,我说:“好了很多,没事,只不过是虚惊一场。”
陈哥接过我妈手中的衣服,然后对我说:“上车吧。”
我妈愣愣看向我,似乎是没明白情况,我简短的说:“这是沈世林的司机。”
我妈开口问:“那顾……”我瞪了她一眼,她平时虽然嘴巴快了一点,可这次大约是明白事情不寻常,便立马住嘴,没再说什么,将我送到了陈哥的车上,我坐在车内朝外面的她招招手,我妈说:“你到后,就打一个电话给我。”
我说:“知道了。”
车子开动后,我妈和郑江的身影越走越远。
陈哥在前边开车,又像往常闲聊说:“这段时间我请假照顾我老婆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吓死了吧?”
我问陈哥:“你老婆怎么了?”
陈哥有些不好意思的搔着脑袋说:“又怀了。”
我听了,脸上绽开一丝笑意,说:“那我真该恭喜了。”
提到这个话题上,陈哥又开口问我:“精微,你和沈总什么时候打算生孩子。”
我看向车窗外的风景说,没有说话。
陈哥以为我是因为沈世林和顾莹灯结婚了而不高兴,他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前方的路说:“精微,如果是真心相爱就不要去顾忌那么多。”
我说:“陈哥,你老婆这一胎是男还是女?”尽丸东才。
陈哥说到这上面,立马喜笑颜开说:“还不知道呢,是男是女都好,我都喜欢,女人怀个孩子真不容易,要是可以我恨不得帮我老婆生。”
我看着陈哥有些秃顶的头,笑着说:“你老婆真幸福。”
陈哥和我一路闲聊着,车子径直开到酒店楼下,他帮我提着东西送上楼,我跟在他身后坐上电梯,门开口后,陈哥站在门外敲了敲,有人将门给拉开,是在这里打扫的清洁人员,她看到我后,笑着说:“纪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她立即接过陈哥手中我的东西,陈哥将我送到后,便从这里离开,我走了进来,发现房间内静悄悄地,这么多天过去了,里面还是什么都没变,我的水杯依旧摆放在茶几上,我正想径直入卧室,那保姆指着卧室旁边一间书房说:“沈先生在里面。”
我听了有些惊讶,不过随便应答了一声,便朝着书房门口走去,那阿姨似乎还想说什么,当我手放在门把手上后,又没在开口。
我推开门进去后,发现书房内不止沈世林一个人,还有一位私人医生模样的人,他正给书桌前的沈世林包扎着什么,我进去后,他正好将沈世林手臂上的纱布打了一个结,对沈世林叮嘱了一句最近注意的事项,便对我唤了一句:“纪小姐。”就离开了。
沈世林穿着白色衬衫,两只手臂的袖子全部向上挽起,右手臂缠着厚厚的纱布,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血迹,他正抬了抬手,然后看向站在门口的我,说:“回来了。”
我站在门口,很久没有动,而是看向他手臂上的伤,他从书桌前起身,来到我面前,目光在我脸上细细看了许久,用那只带伤的手轻轻抚摸着我脸,声音温和又低沉说:“吓到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
他将我轻轻拥在怀中,许久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庆幸,他说:“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我被他拥在怀中许久,听着他胸口的心跳,脑海内饰阮陵遇的死还有他将邱泽推下去那一瞬间,这么久了,我们认识相处了这么久,我明白了他的残忍与狠戾,可是我始终还是不了解他,他太过喜怒无常,太让人猜不透。
有时候当我以为自己对他足够了解时,下一秒他又会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让我彻底推翻我对他自以为是的了解。
我就这样静静挨在他怀中,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茶香味,还有药水味,许久,我没有从他怀中退出,而是挨在他心口,问:“为什么要将邱泽推下去。”
他手指在我脑后勺温柔的抚摸着,书房内的气氛内是安逸与宁静,他理所当然说:“如果不推开他,你也会没命。”
我将沈世林推开,看向他说:“可是他在最后放开了我,你知道吗?”
沈世林看到我脸上的神色,淡淡说:“我做事向来不喜欢给对方绝地反扑的机会。”
我说:“所以你就这样残忍将他推了下去?那是一条人命你明白吗?还有他妈妈,邱泽的妈妈是无辜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让我心里负担特别大,虽然,你是为了救我,可我求你下次能不能别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去对付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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