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感到了被自个勾紧在胸前的任开的手,这姿势方便温冷架着人走路,他明白了任开的感觉从哪儿来的。
温冷调整了下步子,“我也喝了不少,还有,你太沉。”
任开大笑起来。
等温冷架着任开走到地儿,景区的酒店不过一栋三层的小楼,规模不大,很有些民宿的味道。
报了姓名,因辉哥打过招呼,又见客人不便,前台便主动先给了一间房的钥匙,让温冷安顿好任开,再下来登记。
进到房间,温冷将任开丢上床,见他没什么大碍,转身要去楼下登记。
才走了两步,他听到了拔枪的声音。
嗅到危险,身体的反应甚至快过意识,温冷猛地转身。
屋子里什么特别的情况也没有。
只有任开正艰难地趴爬起来,他甚至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无力对温冷的行动作出任何反应,他没有放下枪,就那么迷糊着,用力拔出弹匣,已经连手指都失去了往日的灵活,却依然在努力一颗一颗卸去子弹。
子弹跳出弹夹的声音,很像一点点在穿透什么,又像鲜血在滴落。
温冷被任开的举动搞糊涂了,有危险他该拿枪戒备,没事他该放妥枪睡觉,他这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还在拆枪卸子弹是什么意思。
“你在做什么?”温冷干脆折了回去,站在任开的床边,望着他。
任开终于卸到了最后一颗子弹,他怔怔看着最后的子弹道:“以免我梦里朝这儿开枪。”他缓缓伸出手摆了个开枪的动作,崩在了自己的脑壳上。
温冷呆了半晌,才彻底接受他说了什么。
“你……”
“没事,我已经很久不做这种梦了。”任开意识到,自卧底结束,温冷到来后,他已经很久没做这种梦了,但他不敢掉以轻心,一年了,他也已经养成了睡前一定要卸尽子弹。
唐泽明刚走的时候,他最接近的一次,是醒来时弹匣已经上好,打开保险栓的当口他醒了,自此他一定会卸完每一颗子弹再躺下。
在梦里重装一遍弹匣的时间足够他反应了。
温冷打开桌边的瓶装水,哗地半瓶泼上了任开的脸,自始自终,他都在极力控制发抖的手。
任开似乎真被他泼醒了不少,干脆变了姿势躺平床上道:“你知道我最难过的时候,为什么还能阻止自己那么做吗?
他看向站在他上方的温冷,又越过他看向天花,举起手指向那儿,“因为我不确定会在那儿遇见他。我知道他肯定会在那上面,但万一我上不去呢?我不确定我自个儿,万一我只会往下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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