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开毫无顾忌地笑起来,简直有些笑不停了,他早知道齐素素和活人打交道不是强项,但上来就直指对方不行这招,还真有点意思。
他很乐意看到温冷被人糗。
然而,温冷看起来没有任何尴尬之色,而齐素素则压根不明白任开在笑什么。
“谢谢。”温冷简短回应了,等着齐素素发话。
好吧,有决心撑住就好。
齐素素开始进入正题,“先说最大的问题,那两个嫌疑人供出的身份证信息,不是躺在这儿的被害人。”
任开和温冷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任开先开口道:“嫌疑人撒谎了?是他俩故意的,还是他俩也不知道?”
温冷进一步道:“故意误导警方,还是一开始就搞错了人?”
齐素素向他俩摆手,示意暂停,“现在只有案发现场最初步的口供,具体的反正你们明天审问了就清楚了。总之,搞清身份的事由你们负责,我只负责告诉你们,嫌犯提供的身份对不上。”
她将身份证信息库打印出的正,侧面照片递给两人,“看上去长相非常相似,可以说一样,是不是?你们仔细看,这两个人的耳廓结构完全不同,一个是顺耳,一个是外翻,她们只是长得相似,不是同一个人。”
“指纹呢?”任开和温冷同时问。
齐素素看了看他俩。
“目前还没法核对,已知的身份信息人的指纹,库里暂时没有,不过明天应该就可以调来。
“两人的身高也有差别,躺在这儿的被害人更矮一些,大概比身份信息人登记的矮了三厘米。
“另外,耳廓结构属于独特的生理特征指标,也没有整形的迹象,眼前的死者和提供给我的身份信息人肯定不是同一个。”齐素素分析完,做了最后的结论。
任开摸了摸下巴,“所以,明天的家属来认人,可能能得到个不算太坏的消息?”
“嗯,至少明天不用听到坏消息。”齐素素点头。
随后,她指着解剖台,继续道:“提供给我的身份信息人现在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躺在这儿的被害人情况,我有必要好好和你们说说,等报告出来了,你们再细看。”
“首先,被害人死于他杀,致命伤是颈脖间的勒痕,应该是绳子一类的器物。可以断定为案件,而非事件。
“被害人年龄大约在26、27岁,死后四肢被折断,方便藏匿运输。
“目前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被害人体内缺失了部分器官,包括眼角膜,右侧肾脏和左叶肝脏,都被摘除,判断两种脏器是在生前不同时期被摘除,而角膜则是死后摘除的。”
温冷在齐素素的指引下看向尸体被剖开的各个部位,他边看边问:“被害人生前患有严重疾病?”
齐素素忍不住担心温冷会随时撑不住。她努力忽略念头,继续自己的论断。
“我对此持怀疑态度,根据所剩的脏器情况判断,被害人不像患有严重疾病,尤其是需要拿掉这些脏器的病症。另外,我在她体内发现了不规范的手术痕迹,无论是谁动的手术,摘除器官的手法非常粗暴,并不专业,缝合伤口的手势也是。这些手术不像是在正规医院完成的。
“我有一定理由怀疑,被害人生前是在健康的状况下被摘除了器官。”
“你是说活体器官买卖?”任开直接点了名。
“目前来看,有一定几率,我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后续结论会写在报告里,如果情况有变,我会及时通知你们。”
死者穿戴奢华,不像是生前需要靠出卖器官过活的人,那么她是被人胁迫的?而社会阶层较高的人,通常不会遇到这种类型的胁迫……无论是任开,还是温冷,脑中都自动开始了各自的思索。
“第二点,被害人的妇科健康状况较差,阴尿道都有顽固的炎症,卵巢有器质性病变,子宫有多次取卵手术的痕迹,被害人有过生产,两次剖宫产。”
齐素素指向子宫的疤痕处。
“被害人的主要情况暂时就是这些,再有什么发现,都会及时通知你们。”
齐素素这边的事情交代完了,任开和温冷各自沉默着走出解剖室,在踏出解剖中心门口时,任开突然开口:“你胆子倒是挺大的,以前见过死人?缉私队应该不常接触命案吧。”
温冷略偏了下头,没有对上任开的目光,他心里有准备,他与其装了被任开看穿更引起怀疑,不如直接给他个解释,“你应该看过我的档案,警队毕业后,我就当了卧底,也参与过几桩大案,进缉私队之前,见过不少世面。”
他回答得有些倨傲,隐隐要持资历压人的意思。
果然,任开抬了抬眼眉,懒得和他再说下去。
第二天一早,任开和温冷先提审了两名嫌疑人。
“啊,什么,我们运的不是林晓云?那我不知道她是谁。警官,人真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只是专门贩尸的。这些尸体的身份信息都是卖家告诉我们的,我们拿到货的时候才知道这些,因为那些买家要姓名啊,生辰八字,出生地什么,不然我们才不管。”
先被审的胖子叫朱大成,正不住声地辩解。
“专门贩卖女尸?用来合冥婚?”温冷皱紧了眉。
任开哼了声,“我以为大部分地方都实行火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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