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友祥一头雾水。
我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兴,举。
然后解释道:“你把‘举’的下半部分,看成一个‘牛人’,如果有个“牛人”,这个头重脚轻的‘兴’字,就举起来了,没有牛人,就举不起来。也就是前程无望。”
邵友祥一点就通,长长地“哦”了一声。鄙夷道:“一个小记者,当然不是牛人。”
我突然想起老家的那位掮客——也是在北京当记者,便试探着问道:
“记者一米六五左右?”
邵友祥把端起的茶杯放回桌子,盯着我问:“你怎么知道一米六五左右?”
我原本不过是随意试探。既然如此,我不如让他再惊一下,如果真是我老家那位,我就要让邵友祥把我惊为天人。
我淡淡一笑:“要天,他取不了,要地,他也给不了。要托人找关系,包他身上。他相册里有一些与大人物合影的照片。
邵友祥连忙问道:“你认识他?”
我摇摇头。
他有些不相信,盯着我问道: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情况?”
我哈哈大笑,挥挥手:“蒙的,不谈这些了。”
其实,这是我师父教给我的一种技法。当你制造了神秘。就要王顾左右而言他。这样,就越让别人感觉你神秘。
可邵友祥却有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犟劲。他一脸认真地说道:
“万大师,你一定要告诉我,不然今晚我不走。”
这种事,当然难不倒我。胡编一个理由,包他信服。
我笑道:“其实,我也是通过推理得来的。”
他见我肯说了,一脸兴奋,生怕漏听一个字似的,身子前倾。
“先说这个‘兴’字。上面三字,下面两点,说明牵线人上身长,下身短。个子比较矮。所以推理为一米六五左右。
再说我怎么知道他与大人物有合影呢?你堂兄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不拿几个大人物合影,怎么镇得住?”
我这个解释合情合理,邵友祥偏偏不信。
他相信我身上有一种常人不具备的法力。接下来,做出了一个更加令人吃惊的举动。
他竟然伏地一拜:“一年前,我认识你就好了。以后,我要请你多多指导。”
弄得我赶忙扶起他。
邵友祥跟我掏心窝地说:“我那些堂姐堂妹们,平时看不起人,所以地方上也没人缘。我呢,也常年不在家。只听说过你师父的大名,但不曾来拜访过。以前我家邵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请你原谅。”
“言重了。我和我师父都秉着替人释疑解难的原则,不存在与谁有意见之说。以后回来,多来坐坐。”
这时,邵友祥才掏出一张名片给我。
“缅甸宏兴玉器行,邵友祥,总经理。”
“哦,建筑业赚了钱,改了行。”我把玩着名片,是玉石雕刻的,很有创意。
他笑道:“下次,我再送你一把玉壶。虽然不常回来,但是永远记得你对我们邵家的恩情,山红老弟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我翘起大拇指:“送礼送得这么文雅,还有诗意。我万山红喜欢玉,那就收下了。”
送走邵友祥之后,我兴奋得想拨师父的电话,一看时间,已是晚上十点,按了几个数字,终于放弃了。
一夜无眠,我老是想,师父为什么断得那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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