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埃斯的目光随着他移动,气息还未完全喘匀:“没有,在等你。”等明余渡笑着走到一步远的位置,狄埃斯瞳孔里的凶性突然外露,手臂一伸,单手擒住了他的后颈,将人强制带到了面前。
两人的距离变得极近,明余渡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运动后略微高热的体温,以及彼此过近的呼吸。
狄埃斯略低着头,和他对视的眼神很凶,像是能吃人一样。
“这么近干嘛,”明余渡伸手摸了下他额头上汗湿的发丝:“你好热。”感觉热气都蔓延到他身上了。
狄埃斯的手依旧按在明余渡的后颈,这是个绝对掌控的姿势。本体从头到尾没有对他抗拒,这让他心中的那股占有欲得到了无形的回应,眼神慢慢柔和了下来。“就是想靠近你。”狄埃斯瞳孔里细碎的金色流光溢彩,声音和缓。
“你一身都是汗,”明余渡作势推他:“不许抱我。”
狄埃斯笑了出来,故意带着汗去蹭他,明余渡笑着躲:“说了不许!”
两人正笑闹成一团,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明余渡想回头看,又被狄埃斯强制按住了后脑,声音因为埋在肩头有些闷:“怎么了?先放开。”他轻微挣扎了两下,但光明圣子非但没放,还单手按在了他的后腰,强制将他禁锢在了怀里。
明余渡:“狄埃斯?”
狄埃斯在同门口的弗拉德对视。
门开着。优雅矜贵的吸血鬼亲王明显刚刚到家,一身手工高定的西装还没换下来,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瞥见狄埃斯的动作,他眼中的杀意已经漫了出来。
两人对视,狄埃斯唇边勾出弧度,眼神极冷,目光毫不躲避,同样锋芒毕露。
“到底怎么了?”明余渡感觉被抱得太紧,拍了下狄埃斯的背,示意他放开:“你热死了,放开。”
以往从来不会拒绝本体要求的光明圣子,此时眸色幽深,肩背肌肉线条明显,手掌按在他的后腰,五指已经陷入了衣料:“再等一下。”
“honey,”弗拉德耐心告罄,下颌紧绷,声音里隐隐带着被激怒的火气:“我现在很不高兴。”
明余渡:??
他终于察觉到空气中隐隐的火药味儿,拍了拍狄埃斯的胳膊后,这次终于被放开了。
现在的情况让明余渡有点头疼:“你们闹什么呢?”
“打呀,愣着干嘛。”时钰的声音从客厅由远及近,俨然是看了全程。
明余渡瞪她:“别瞎起哄。”
女妖穿着藕色的吊带裙,走近后抱臂啧啧了两声:“你俩不行呀。”
明余渡头更疼了。
本来弗拉德和狄埃斯关系就不好,她还总爱火上浇油。眼看着两人真的快要打起来,明余渡上前准备拉一把,自己却忽然头重脚轻,往前栽倒。
狄埃斯离他更近,一把将人捞进了怀里:“明余渡?”另外两人也都快步赶了过来。
他突然发病了。
明余渡感觉自己现在很奇怪,心脏的像之前一样开始猛烈的泵血,他耳边能听见自己一下比一下更快、更无规律的心跳,但他的痛觉却好像隔了一层。就如同意识蒙上了一层塑料布,他知道身体是应该在痛的,却又不怎么能把这个痛感知得完全。
三个人都很焦急,抱他的抱他,拿药的拿药。苦涩的药片放到舌尖的时候,明余渡想吞下去,却有点使不上劲儿,努力了很久,才终于混合着水咽下去。
意识完全恢复的时候,明余渡能感觉到三个人的手都有点抖。他脸色还带着点苍白,笑起来的样子也带几分虚弱:“我没事。”
窗外,夕阳最后的一寸橙光开始下坠,晚霞颜色渐深,茶几上被打开的药瓶,用一串串英文字符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明余渡这次发病和上次一样,是突然破坏了原本的规律。
虽然吃了药后确实恢复如常,但三个人说什么也要带他去医院检查。最后检查也没检查出个什么名堂,医生说这病就是这样,不能治愈,只能控制。不过也给了一个好消息,据说研制出这药的医药集团为这个病开发了新一期的药物,目前已经在临床试验阶段:“再等等吧,比起我们国家,他们那边药物上市已经相对算快了。”
总之折腾了大半夜,也没折腾出个什么所以然。
第二天,几个人都起晚了。
明余渡迷迷糊糊地感觉闹钟好像响了一下,但睡意太浓,他眼睛还没睁开,声音就已经没了,意识再次陷入沉沉的梦境:
缓缓流淌过鹅卵石的溪水,踩上去吱呀作响的木桥,端着几盆衣服在河边盥洗衣物的妇人。明余渡低头,看到了自己小小的手。他的手是这么小的吗?
梦境里的人没意识到这是梦境,很快就忘记了这个疑问,熟练地往其中一个用木杵捶打衣物的妇人身边走,心情欢快,边走边蹦,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摇啊晃啊。
可他张口,想叫那妇人一声,却怎么也叫不出声。嗓子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一样。
卧室空调开得低,窗帘拉得严实,环境静谧,光线昏暗。
明余渡侧躺在被子里,因为梦境的变化眉头皱起。睡梦中的弗拉德翻了个身,习惯性地伸手将人捞到怀里。横在身体上手臂略微的重量驱散了那股不安,明余渡的睡颜又渐渐安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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