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盛扶南挺直自己的背,左手拽着包包的链子,眼神胡乱地瞟。
段锦捏了捏自己的裤缝,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盛扶南,“那天送你去医院的男生,你们是男女朋友吗?”
她不确定这么多年过去,盛扶南的性取向到底有没有变,或者说,盛扶南对自己还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啊?”盛扶南被问得一愣,觉得段锦这个问题问得既离谱又生硬。
“不是,我……”她本来想说自己喜欢女生,半路咽了回去,“他就是我店员而已。”
“这样啊。”段锦的回答听不出情绪。
盛扶南踢开脚边的枫叶,没头没脑地说:“你之前说你很久没回过河州了。”
“对,读完研就没回来过。”
盛扶南直觉不太好,咬了一下上嘴唇,问段锦,“阿姨呢?”
“在我读研二那年脑出血复发了,没抢救过来。”段锦的语气苦涩,见盛扶南的脸色不对,补充了一句,“别担心,不是因为你。”
段锦研一上半学期快放寒假的时候,某天早上她去屋里抱张秋婉出来吃饭,张秋婉像往常那样想抬胳膊搂住段锦的脖子,但是猛然发现自己的左胳膊有一点麻,使不上劲。
最初两个人都以为是睡觉压着胳膊了,没怎么在意,直到上午九点多,季阿姨打电话给段锦,说张秋婉刚刚无缘无故地吐了,胃里直犯恶心,还头痛。
段锦从实验室回了家,把张秋婉带去了医院,检查下来之后发现是脑出血复发。
但是张秋婉的情况暂时还不适合做手术,脑出血量少,反应不明显,意识清醒。医生建议先住院观察,保守治疗,服用止血和降低颅内压的药物。
段锦和张秋婉商量过后,采纳了医生的建议。
住院前一个月,张秋婉的状态还不错,按时吃药治疗,偶尔有头痛的症状,段锦每天给她按摩,拿棉签蘸水湿润张秋婉的嘴唇,实验室医院两头跑。
但是之后的一个月,正是天气最冷的时候,张秋婉的身体急转直下,说话也开始不清楚,语无伦次断断续续的。
第一次注意到这个现象的时候,段锦第一时间去和医生沟通,打算给张秋婉做手术,但是被张秋婉拒绝了。
“不……不做……我……”
段锦拗不过张秋婉,在医生的办公室问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治。可医生只告诉她如果张秋婉不做手术的话,很容易熬不过这个冬天,收到消息之后段锦没回病房,她蹲在楼梯间捂着脸,想哭也哭不出来。
段锦想不明白原因。
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的颓废样子看不出来,可等坐到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时,张秋婉颤颤巍巍地握住了她的手。
张秋婉很久之前就白了头发,近些日子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愈发地差劲,全身上下瘦成了皮包骨,嘴唇发白,双眼浑浊无光。
段锦哽咽着说不出话。
她很费力地问段锦,“囡囡啊,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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