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沈玥毫不犹豫地将人卖了,“今夜雾重,他们不晓得朕与仲父的谋划,忧心过虑也是平常。”
他倒是坦诚。
萧亦然上下打量他一眼,南苑湿气重,夜雾起围,日头一出便会消散,这原本就是寻常。
若非有人事先走漏了风声,怎的往年不曾见上林苑的人跪在外头?
他不问,沈玥亦不开口。
二人不约而同地,谁也没提中州之变半个字。
沈玥似瞧不懂他眼神里的试探,笑着递过一盏热茶。
“仲父刚从外头进来,喝些热的暖暖身子。”
萧亦然将茶杯紧紧地捏在掌心里,冷然道:“陛下就不怕臣假戏真做,当真将你留在这围场内吗?”
“仲父说的哪里话。”沈玥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委屈屈地将自己的龙爪递到萧亦然的眼前,“仲父,朕前几日去见老师,挨了打。”
萧亦然皱起眉:“陛下都以近冠礼的年纪了,有什么是不可说的,为何还要动手?”
“老师觉得我错信了一个人。”沈玥声音放的很轻,含混的像帐外湿漉漉的夜雾,“老师说,人心难测。”
“陛下如何说?”
“我说,如果是仲父,就测得。”沈玥笑地灿烂。
萧亦然默了片刻,垂下头,饮了杯中茶,缓缓浇熄了心头火。
很好。
都学会拿庄大学士的话来试探他了。
他怎么会因为沈玥安生了两日,就真当这小狐狸是天真的纯良之人了?
“是该打。”萧亦然捏过沈玥的腕子来回翻看了片刻,认真地说,“依臣看,打得轻了。庄学海的确是老了,这才几天就已看不出伤了。”
沈玥:“……”
一众侍从前呼后拥地扶着沈玥上了马,他借着微光低头瞧了一眼,几个通红的指印赫然落在手腕上,比腕间的红绳还鲜艳几分。
沈玥很有些委屈地瞪了萧亦然一眼。
何至于使那么大劲儿捏他!
萧亦然似有所感地偏过头:“陛下有何吩咐?”
沈玥敢怒不敢言地摇摇头。
龙爪都要被捏断了,哪里还敢吩咐他!
萧亦然瞧着他,一身劲装裹在灰黑的氅衣里,几乎要融进暗夜之中。他策马过去,轻拍了下沈玥□□的马头,示意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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