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下没有轮椅,像护工说的自己出来逛,秦洛姝心里的问号更大了,她妈自从身体不好以来,常常坐在轮椅上一步不肯走,这次竟然自己主动出来散步?
秦洛姝双手背在身后,有些紧张的捏了捏手指头,问秦眠:“您叫我回来有事吗?”
“咦……我想想。”秦眠眨了下眼,笑容顿了下,眼神有些迷惘,她好像想到了一些事情,让她激动又开心的事,可是突然就忘了。
郁闷,烦躁的情绪在她心里散开,刚刚还开心的秦眠纠结的抓紧手腕,手指陷入肉中,秦洛姝很了解秦眠的表情,立刻抓住她的手,笑着问:“妈,听说您最近一直在书房忙,最近在读书?”
一句话引开话题,秦眠忽然看向秦洛姝,弯起嘴角,说:“没有。”
“我最近,在跟爸爸通信。”她说。
秦洛姝的瞳孔稍稍睁大了几分,重复道:“通信?”
“是呀,你爸的字还是那么潦草,我都不稀罕说他。”秦眠说着,嘴角的笑再次堆起来,心情十分好,跟秦洛姝说打算把花园的一角画下来给爸爸寄去,每次画一点,直到画完整个院子。
“……”秦洛姝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
秦眠回忆道:“大概,一个月?啊!对了,我想起来了,言言,你是不是很久没来看我?”
一个月都在山里赛车的秦洛姝抿了下嘴角,看向湖水,说:“上课。”
精神好起来的秦眠越想越奇怪,从秦洛姝的表情里看出一点心虚来,她追问道:“上的什么课?”
秦洛姝脑海里闪过书桌的一角,想也不想道:“经济学原理。”
说完后,她嘴角抿得更直了。
秦眠惊讶地看着她,同情道:“现在学画还要上经济课吗?”
不知为何,秦洛姝总觉得她妈的话听上去很嘲讽,她放弃这个话题,伸出手扶住她妈的手臂,扶她去书房。
秦洛姝手上的血痂早已掉落,还有些伤痕在,她来时戴着手套,还将头上的刘海放下来,低着头听秦眠说话。
或许真的是因为和舒持写信联系,秦眠从里到外散发着开心,面色红润。
她带秦洛姝到书房里,打开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着一沓纸,竟然什么颜色都有,秦洛姝眼尖,看到几片叶子几片花瓣顺着信纸落下来,秦眠不好意思地把东西小心放好,说:“是爸爸寄来的R国的叶子。”
秦洛姝勾了勾嘴角,还没说话,秦眠就把信放起来,说:“这是爸爸妈妈的私人信件,里面的内容你不能看。”
她也不是很想看。
秦洛姝转身给秦眠倒水,秦眠笑眯眯地看着她,就是这刻,她在秦洛姝额头垂落的发丝间,看到一抹血痕。
秦眠瞳孔瞬间缩紧,脑海中闪过染着血的画面,紧闭着双眼满身是血的孩子被医生从担架上抬走,生死不知。她的心脏仿佛也跟着离去,信纸在她手指间飘落。
“妈?”秦洛姝立刻放下水杯,抓住秦眠的手臂,让秦眠坐下来,“妈你看着我!”
秦洛姝焦急道,轻轻呼唤秦眠。
不知是不是这个月和舒持联系起了作用,还是秦洛姝的呼喊叫回秦眠的一丝神智,漂浮的思绪中,秦眠忽然想起来了,她想见秦洛姝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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