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拍着江饮的背,很轻很轻,既不会拍到江饮会断开哭腔,又不会让他觉得背后一片空荡,力度掌握在一个非常合适的区间。
半晌,等江饮稍微平静,主动把头抬起来的时候,褚十七伸手,轻轻擦掉江饮脸上的眼泪。
“我不会死,谁也不能让我死,”褚十七缓缓说,“而只要我还在,你也是安全的。别担心,都交给我。”
褚十七手指轻轻擦过江饮的眼皮,抹掉上面的泪痕。
江饮微垂着眼,没有去看褚十七,不知道在想什么。
褚十七看了他半晌,忽然闭上眼,手扣着他的后脑勺,轻轻吻了下去。
去吻他眼睫上没擦干净的眼泪,吻掉上面的泪痕,吻过他的鼻梁,他的唇,忽然之间,手边一顿。
褚十七抬起头,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很轻很轻。
他皱眉:“这里怎么了?”他轻轻地抚摸江饮后脑勺的大包,愣了一下,忽然间握住江饮的间把他拉开一半距离,仔仔细细去观察江饮。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江饮有些许的狼狈。
头发微乱,嘴唇被咬破而红了一块。衣服上侵染了大片大片的污渍,散发出一股饭菜的香味。手腕脚踝被磨破了皮,膝盖磕出了血。
褚十七一时之间,神色复杂。
他原本以为江饮会呆在王宫等他。
他觉得以江饮的应变能力,应该不会让自己吃亏。
但他没想到,江饮远比他想得更加重情重义,也更加勇敢。一个人带着被通缉的身份混进人堆中,在茫茫人海中找他,最后变成这样狼狈的样子。
褚十七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了江饮半晌,轻轻去抚他的后脑勺,把大包给消了下去,又去恢复他的手腕,脚踝,膝盖。
目光回到江饮脸上。
泪痕未干,江饮嘴唇被咬得破皮红肿,他看了半晌,俯下身,吻掉了江饮脸上的眼泪,然后带着微咸的眼泪,去轻舔他的嘴唇。
江饮环住他的脖子,抬头迎合他的吻。
慢慢的,两人抱得越来越紧,呼吸渐乱,彼此交融。
无边欲望来势汹汹,无孔不入。
侵占他们的大脑,占有全身上下每个细胞,让他们失去思考能力,沦为本能的奴隶。
他喘息,他尖叫,他痛苦,他欢愉,他在执行世界上最美妙的秘密任务,和眼前人无限狂欢。
狂风过境,摧毁红艳娇花,惹夜莺啼哭。
野狼于黑夜舔舐伤口,取回每一份野性的馈赠。
他于暗夜中虎视眈眈,看着天边即将撕裂的云层,谋划一场与大自然的末日狂欢。
风吻过每一寸土地,停留娇花旁跪拜,做他虔诚的信徒,惹他因情绪的波动而轻颤原野,身影融入无边夜色。
河流倒涌,水声唤醒野兽,惊起夜莺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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