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不悦他不知道该针对谁。
针对褚十七,似乎不妥当。毕竟褚十七估计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绑定,一边是一个认识不久的外人,一边另一个相熟的人和授印,傻都知道怎么选。
道理如此,江饮还是不悦,他平生最讨厌吃亏,一吃亏,晚上必失眠。
这时,褚十七忽然转身。
他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看到江饮那张明显发臭的脸,微微一顿,淡笑问:“怎么了?”
江饮有些烦躁:“没什么。”说完,他转身爬上了山。
他从来没有奉献精神,知道自己亏了的那一刻,他就想狠狠宰了对方。
但现在,连目标人物都不知道是谁,只能无能狂怒。
褚十七跟了上来,和他并排走着。
半晌,他缓缓说:“之前我说自己误入,是考虑到你会心理不平衡,所以向你撒谎。”
“至于我不离开,很抱歉,我要找的人相当于我的父亲,于我而言很重要,所以委屈你先在这里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然后送你安全出去。”
他把责任全往他身上揽,江饮反倒不好意思了。
过了一阵,江饮语气僵硬:“不用,我自己想办法出去。”
褚十七闻言,淡淡一笑,正准备说话,忽然哑声。
江饮等着他的下一句话,然而迟迟没等到。
他察觉不对,转头去看。
身旁已空。
他忽地回头,放眼望去一片黑。
山路从下往上旋,他一个人站在其间,孤零零的。
闹鬼了?
江饮拧眉,心情差到极点。
他在原地站着,站了一阵,没等到什么,最后果断往上走。
以褚十七的实力,要从副本出去应该没问题。现在该担心是他自己能不能安全离开。
寺院一片寂静,原先群魔乱舞的场景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地的黄纸钱和花。
江饮站在万慈大殿前,想要把身上这件红嫁衣脱了。然而才微微扒开一点,他就重新拢了回去,把腰带系的更紧。
谁教的他们大红嫁衣里什么也不穿,为了省布料吗。
江饮一阵无言,看向大殿里的观音。
此时月光明亮,正好照到了大殿内的金砖。金砖反光,使得里面微亮。
江饮蛇进去。
这里不可能完全封闭,一定有一个可以联通外界的通道,否则杨塬是怎么进来的?
而这个副本里唯一一个建筑就是这间寺院,寺院中心就是这间大殿,要找通道可能得先从这里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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