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崔瑗低声唤了一句,攀住了刘氏的胳膊,她脸色煞白,面上一层薄汗:“我没事的。是我不好,惹了父亲生气,女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了。您不要同父亲生气。”
话说的情真意切,可刘氏却暗暗心惊,挨了打却一点不见委屈恼怒,除了脸色发白,神色却是如常,她是崔瑗的母亲,如何能看不出自己女儿往日里明润生辉的眼睛,此时一点光华也不见,言语间还带着些心如死灰的颓丧。
不好当着承恩侯的面多问,她忍着心惊招呼下人把她先扶回了屋子处理伤口。
崔瑗心力交瘁,一句话也没说,伤药抹了一半,人就沉沉睡了过去。
刘氏心疼的吩咐下人们好好伺候,然后才起身出了屋子,正要找人来问个究竟,承恩侯虽然脾气大又好钻营,可是对这个女儿还是疼爱的,从未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否则上回惠王的事情上,他也不会松口。
“夫人,沈夫人来了,说是找咱们姑娘有事。”刘氏刚问出崔瑗去了郡王府的事情,下人进来禀报道,“只是咱家姑娘现在……”
下人踌躇着觑了一眼主人神色,姑娘被打成这样,怎好见客?
刘氏有心事,恍惚着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这沈夫人三个字指的是谢黛宁,她已经成婚,下人自然不能再称谢姑娘。
她暗叹一声,说起来谢黛宁出身尚不如崔瑗,母亲早逝,父亲又远在湖州,可架不住人家舅舅有权势,过的恣意自在,当初选沈屹嫁了,京城里不是没有议论,都说她这是低嫁,谁知道将来那个姓沈的能不能为家族平反,官途又能走到哪一步?
可是这短短几月,沈屹已成朝廷六部之一的大官。
承恩侯倒是不眼热,只道他这人就像是个雷一样,现在看着鲜花着锦,保不齐哪天就炸了,到时候连累妻儿家小。
旁人的事情说归说,眼下她的阿瑗要被送到那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也没好到哪里去。
“请她去花厅稍坐,我这就过去。”刘氏吩咐一声,掏出帕子擦了擦面上泪痕,又整理了一番仪容,这才过去见人。
谢黛宁等了半天,早已暗暗着急,她来承恩侯家素来是可以直入后宅的,今日下人们将她拦下了,又带到了见客的花厅里,上了茶点请她坐等。
这般奇怪令她隐隐不安起来。
好容易听见一声通禀,帘子撩开,刘氏一人进了屋。
“阿宁来了,快坐下说话。”刘氏含笑道,看着面色如常,眼角的红痕却是遮不住。
“伯母,可是阿瑗出了事?”谢黛宁打量一下,焦急的直言问道,“她人呢?”
刘氏神色一顿,抿了抿唇道:“阿瑗身子不适,得卧床几日,今日不能出来了。”
“那我去瞧瞧她!”
谢黛宁立马起身就要往外走,刘氏赶忙拉住了她:“莫去了。”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