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心,刚才我已经帮了,你我是一体的,我做就是你做了。”沈屹含笑解释道,“再者,这些叔伯兄弟都是护我多年之人,情比家人,他们不便进城,所以带你来认识一下,即是如此,他们又怎会让新娘子动手呢?”
说话间两人又进了书房隔间的梨花橱,见沈屹的衣裳正搭在架子上,谢黛宁知他是要换衣裳,便替他取了过来。
到底是新婚第一日,她红着脸低着头,帮沈屹理好了里衣,披上外裳,之后是腰带挂饰等等。
沈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妻子还不那么熟练,系腰带时生怕勒着自己,一点一点的调整着,给自己整理衣角也是认真的可爱,好像衣服上有点褶子是什么大事一般,他抬手把她额边一缕发丝别回耳后,低低唤了一声:“阿宁。”
谢黛宁抬起头,正撞进沈屹深深的眸光里,她的心兀的一跳,还来不及说话,一个吻就落了下来。
……
收拾妥当之后,只听柯钺在外间唤了一声,两人携手出来,一路走到院子里。
天色已经暗沉下来,院子的四角已经点上了大红的灯笼,红艳艳的光落了下来,让四周都染上了丝丝喜气,正中放着两张偌大的圆桌,上面已经摆放了一些菜品,香气四溢,更多的菜肴正被送上来。
谢黛宁赶忙松开了沈屹的手,接过一人手里托盘,取下菜碟摆上桌:“我来吧。”
那汉子本想推拒,可又怕争抢打碎碗碟,只得任她帮忙,末了不好意思道,“劳累少夫人了。”
谢黛宁笑道:“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席面都准备好了,外间又进来数名男子,有看着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也有一般四旬左右的中年男子,但是无一例外的,皆是一派飒爽豪迈之姿。
人到齐后,沈屹先起身举杯道:“诸位叔伯兄弟,今日借我新婚之际,将大家聚在一起,一是要将黛宁介绍给诸位认识,沈屹已无父无母,诸位便如我亲人一般,沈屹便在此告知沈氏先祖,并向天地诸神立下誓言,请诸位见证,将来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富贵坎坷,时移世易,沈屹此生绝不负我妻黛宁分毫。”
他声音清朗,坠地有声,立了誓言之后连饮三杯,又向天地间祭酒三杯,做完之后众人也纷纷起身,如他一般动作之后,对谢黛宁纷纷拱手行礼:“见过夫人!”
谢黛宁赶忙回了礼,正有些感动哽咽,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沈屹在她手上轻轻一拍,随后又朗声道:“今日相聚,二则是因为沈家之冤,我已入大理寺,只盼我沈屹也能不负诸位期望,将来有一天让沈家昭雪,也让诸位光明正大的立足于世!”他说完再饮三杯,之后又满上酒,对着北边锁牢关的方向轻声遥祝道:“父亲,母亲,列祖列宗,在天之灵请一定保佑沈家沉冤昭雪!”
“沉冤必雪!”
“沉冤必雪!”
众人举杯齐声呼喝着,七尺儿郎一个个虎目含泪,心潮起伏,那场惨烈的冤杀历历在目,如今公子终于长大成人,又有了心爱的妻子在旁,但愿一切都能顺利吧!
谢黛宁也随着众人满饮了六杯,这酒入口辛辣,并非酒楼里绵软的水酒,而是行武之人最爱的烧刀子,酒如其名,从喉间一直烧到小腹,她虽酒量不错,这样猛的连喝三杯,一时也有些上头。
柯钺坐在她右手边,见状将一杯浓茶推到她跟前,谢黛宁饮了一口压下酒意,又想起沈屹,忙低声问柯钺道:“师兄的毒解的如何了?这样喝可对身体有碍?”
柯钺道:“当是无事的。”
谢黛宁上次叫柯钺说话,来去间已经让她套问出了来龙去脉,当年逃出京城实属不易,沈家的小公子天资绝纵,在京城人尽皆知!玄衣卫和禁卫士兵将几个城门守的铁桶一般,行人出入皆不许乘车,不许携带大件行李,而七八岁的孩子,更是有宫中内监高手亲自查探内力,之后才能放行。
强行废去武功,练过内劲的武人比常人康健,根本瞒不过去,用压制内劲的药物,又没有万全的把握能够蒙混过去,当时沈屹身边剩下的人,折一个都是天大的损失。
时间拖的越久,情形越危险,保护他的人里有擅毒的,八岁的沈屹要来了对付江洋大盗的至毒,这药能彻底废去一个高手的武功底子,把奇才变成病秧子,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吞了。
如此才以混出了京城,保住了沈家的最后一息。
谢黛宁虽然担忧,但亦知此时不便纠结,好在众人也都有数,喝过一轮之后,都不再劝沈屹饮酒。
这场特殊的家宴正式开始。
众人一边吃喝,一边等沈屹挨个介绍他们给谢黛宁认识,她刚才只是大致记下了名字,听了一会儿,这才明白他们各自的分工。
这些人各有所长,柯钺功夫最好,所以一直负责贴身护卫;进京后,管着经济事务的有两人:宫胜安和丁山,一个精明无比,一个十分能吃苦。跟着他两人的年轻男子叫邓毓彦,他比沈屹大几岁,轻功天下无双,负责传递南边的消息和一些京城杂务。邓毓彦的父亲邓省危,据说武功天下第一,正在负责招募训练暗卫,今日不能到场。
其余还有贾明,刘宇光等人,在厨房时也见过的,这些人从前擅长行军打仗,奇门遁甲,如今便因才施用,皆在山谷这里负责建造别院。院子里的普通工匠下人亦非寻常百姓,乃是当年沈家军旧部及其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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