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她漠视了棠岁晚的求助。
眼镜链在脸侧轻微晃荡,简挽衍微微阖眼,将在心中辗转许久的那几个字,重又吐露。
“我们离婚吧。”
阮雾骤然抬眸,看出简挽衍此次绝无仅有的坚定。
她倏而妖冶冷笑,动作迅速地从地上捡起一枚瓷杯的碎片。
边角锋锐,轻而易举就能划破细嫩肌肤。
她又来了。
简挽衍神色淡淡,早已知道阮雾又会用出自残这一套,逼他心软退步。
阮雾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态度,比起之前的气定神闲,这次的动作显得慌乱了许多。
瓷片重重下压,顷刻间,鼻尖就萦绕上了血腥味。
却不是来自她露出的手臂。
阮雾怔怔抬眸,看着简挽衍伸出的手。
瓷片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割开软肉,翻涌出鲜红血液,尚且带着人体的温度,滴落在阮雾的手臂之上。
又好似岩浆滚烫,烫得她全身都在痉挛般的颤抖。
而抓住那片锋锐瓷片的简挽衍,神色无波无澜,似是高山云巅的一团雪粒。
凉薄而冷然。
“这是你想要的吗?”
“你希望看到这样,是吗?”
不疾不徐,连声音还是温润如常。
却让阮雾骤然松了手,喉间响着短促的尖叫,神色有些仓皇。
划开自己的肌肤时,比起疼痛,阮雾更多的是感到兴奋,因为她如愿以偿在简挽衍眼中看到了完整的自己,看到了男人隐而不露的退让痛苦。
可现在,滴在手臂上,属于简挽衍的鲜血,让她全身都泛起了烧灼般的苦痛。
眼眶含着一汪泪,阮雾隔着泪雾看着站在面前的简挽衍。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比如,她知道阮斐不爱自己,但他假装出了热情,声声亲热的喊她雾雾。
比如,那个小设计师的事,她最初并不知情,是阮斐背地里做的事,而她只是因为那个本应成为简挽衍妻子的退让,想将比赛的项目名额作为回报,还回阮家。
却又没能说出来。
因为她对上男人冷漠至极的眼眸。
一切解释都是徒劳无功,因为让简挽衍强硬下心的,从来不止是这么几件事。
是数年累月的猜忌提防,是日复一日的担心忧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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