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不是兰陵长公主。”有贵妇轻笑,声音低低的,可到底还是让那边的常山王妃听个清清楚楚。
“可不是?那样的事儿,那样的阿兄……的确,这家教……哪个正经家的好郎君敢要……”
常山王妃顿时脸色惨白。
她修剪的尖尖的长指甲刺入肉里去,偏偏还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皇帝被过继之前都是养在自家,虽然过继出去之后和生身父母再无什么关系,可是这教导也是他们来的,除了丑事,别人自然会将这事情套在他们身上来臆想。
“也不知道这世子妃是如何的天香国色,世子原先就是个美人,能让世子做出那样的事情,还真的让人好奇呢。”贵妇们有时候和普通妇人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她们也对那些春花秋月的风月事相当感兴趣。
“曾有幸见过世子妃几回,当真是个出挑的美人,和她阿娘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难怪世子会如此模样了。”
那边新妇已经进了院子,人声骤起,不去看也知道是在躏新妇足迹了。
院子里青庐早已经搭好,贺霖自己用团扇障面,两旁还有侍女手持行障,端得将她包的个严严实实,除去在迎妇已经见过她的李桓之外,这一路上的宾客还真的没有人见到她真容。
请新妇坐到青庐内的百子帐里,那些前来围观的贵妇们围在百子帐前,等着新郎再做去扇诗。
侍儿手中的行障早已经撤去,众夫人们见到的就是一个身形窈窕的少女手持长柄团扇坐在榻上。
新郎着爵弁服,肤色如玉,容颜俊美,北朝可不兴那套所谓的妇德,有几名妇人手持团扇瞧着俊俏的新郎眉目里不知道流转的是什么情谊。
新郎连作六首却扇诗,新妇挡在面前的那柄团扇才缓缓放了下来。
贺霖知晓自己如今的容貌怕是不太好看,那个一脸的白粉,又是花钿又是鹅黄,一张脸险些成了大画布一样。
原先心里想着的是把李桓给吓到,可是这么多人围观,要是太难看丢脸的那也是她。
不过团扇放下来之后,妇人里头也是一阵小小的惊呼声。
有人请李桓和贺霖照着男左女右并肩坐在榻上,傧相将同牢盘端上来,口里念叨着吉利话喂新人吃同牢盘里的肉饭,贺霖被喂了三口,她这会被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连水都么有喝一口,肚子也有些饿了,这么三口肉饭勉勉强强算是填了填肚子。
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在外人面前要做到的都已经做完了,那些贵妇们也识趣离开,青庐里只剩下服侍的人。
贺霖被请到屏风后面去卸妆换衣裳,她险些就呕出血来,原来以前电视上演的新郎新娘穿着礼服洞房都是骗人的啊!
侍女帮着贺霖脱去一件衣裳,摘掉一个首饰都要说一句吉利话,那边李桓也是一样。
弯弯绕绕祝福话说道最后,基本上贺霖都要听得头晕目眩了。
待到换上干净整洁的中衣,面上的妆容也被彻底洗了个干净。
贺霖从屏风后面一出来,李桓就毫不掩饰的往她身上看,看得贺霖恨不得立刻躲到屏风后面去再也不出来,她还不知道这个晚上要怎么过呢。
十五岁的身体,在周礼里算起来是及笄之年,可以出嫁生子了。事实上此刻女子出嫁的年纪远远要低于十五岁,什么五六岁就嫁人的更是满大街都是。
贺霖不管在心里告诉自己多少回,这是基本情况,她要入乡随俗。可是等到侍女用彩色丝绦将她和李桓的脚趾缠在一处,床榻上的帷帐放下来退出去之后,她还是心慌的半死了。
侍女出去的时候很贴心的将青庐内的烛火给按灭了。
在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楚可闻。
李桓在黑暗中摸索着抓住贺霖的手,贺霖接触到温热的皮肤,立刻下意识的就是一缩,立刻被李桓按住。
李桓转过头去,在黑暗中,他看不见贺霖,但是他伸出手去,顺着她的手臂轻轻的摩挲着,一路到了她衣襟之外的脖颈上。
贺霖察觉到他的指尖在脖颈上游移,带来轻微的麻痒。
她脖颈处敏感的很,心脏嘭嘭嘭的跳的快要飞出喉咙去。
两个人都才十五岁,十五岁的身子如同娇嫩的花蕊一般,根本还没有发育完全,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的那个女伴说起十五岁破处的事情来了,说是从头到尾只是痛,等到完事两腿的全都是血。
她立刻吓得激灵了一下,她心里可没有人让她一定要守身如玉,可是这例子在前,李桓也是个过于年轻的,与其指望他温柔如水,还不如靠她自己还靠得住些。
她嗓子紧了紧,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得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脚趾上有些痒痒的,李桓将缠在两人脚趾上的线解开,手指就抚上了她的脚背,黑暗中看不清楚贺霖的形体如何,但是传来的莹润的触感让他心底里好像燃起了一把火。
手指揩在脚背的肌肤上顺着脚踝缓缓向上游去,他瞬时俯身上去,就将原先还坐着的贺霖给压倒在床榻上。
一声压抑的惊叫声在帐内响起。
贺霖这会心都跳到嗓子眼里来了,他真的打算就在新婚夜里把这事情就给办了,她这样算不算是猥亵青少年?
不对!明明就是他把自己给按倒的,说起来也过了十四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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