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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他很随意地把弗劳尔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他眼睛亮了。弗劳尔斯原以为他不会往自己身上看的,可是现在他无法抵制了。他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衣服敞开着。白色的衣服下面露出了那只微型录音机。

布恩好奇地伸出手,还没等弗劳尔斯及时反应过来采取行动,从他后面伸出来的两只手臂就把他的手反绑似地拧到了后面。

&ldo;是盘磁带,&rdo;布恩说,&ldo;上面肯定录了些东西。&rdo;他熟练地按了一下走带键,让磁带倒回,然后从头听起。

亲听完录音后,布恩脸上出现了懒洋洋的笑容。&ldo;把那姑娘和老人给我找来,我想他们会有用的。&rdo;

弗劳尔斯一下子明白过来了。&ldo;别傻了,&rdo;他说。&ldo;对我来说,他们是毫无意义的人物。我才不在乎他们境况如何。&rdo;

&ldo;那你为什么要提出反对意见呢?&rdo;布恩态度温和地问。他转身朝着那些警方官员说,&ldo;牢牢监视他。&rdo;

一分钟后,那扇大大的铜门在他后面&ldo;砰&rdo;的一声关上了,他又处于一片黑暗中。

两小时后,门又被打开了,利厄被推了进来。姑娘盲目地磕磕绊绊地走着,弗劳尔斯也如她一样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还是站了起来,在她快跌倒时一把扶住她,让她站稳了。她奋力挣扎,手脚拚命往外挣脱。

&ldo;是我,&rdo;弗劳尔斯重复着说,&ldo;是助理医师。&rdo;当她不再挣扎时,弗劳尔斯放开了她,但她直直地站着,使劲抓住他的手臂,颤抖着,紧紧依偎着他。

&ldo;我们在哪儿?&rdo;她轻声问。

&ldo;市政厅破旧的升降机里,&rdo;他沙哑着嗓声说,&ldo;约翰&iddot;布恩。&rdo;

&ldo;布恩想得到什么?&rdo;她语气几乎是坚定的,这使他也感到坚强有力多了。

&ldo;治疗。&rdo;

&ldo;而你不愿意。&rdo;一种陈述的语气。&ldo;你是始终如一的。我把你被绑架的事报告了医疗中心。也许他们会帮忙的。&rdo;

弗劳尔斯心中升起了希望,可是现实又使希望破灭。中心没法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他们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助理医师搜遍整个城市。他只能靠自己。

&ldo;布恩把你父亲也弄来了吗?&rdo;

&ldo;没有,&rdo;利厄平静地说。&ldo;侦探把他弄走了。当他们为了绑架的事情去那儿时,看到了拉斯。其中一个人认出了他。他们把他带走了。&rdo;

&ldo;真是怪极了!&rdo;弗劳尔斯难以相信地叫道,&ldo;可是他们会把他带到哪儿去呢?&rdo;

&ldo;试验诊所。&rdo;

&ldo;皮尔斯大夫!&rdo;

&ldo;现在你知道他是谁了。他们也认出了。他们以他使用作废的担保卡为理由抓了他,因为担保卡上面的期限是随意定在一百年以内的。医生不会活那么长时间的。&rdo;

&ldo;可他是著名的医生!&rdo;

&ldo;那正是他们需要他的原因。他知道的事情太多,记得他的人也太多了。他们担心反对在活动物身上做医学实验的组织会把他抓去,用他来抵制医学。他们60年来一直在找他。&rdo;

&ldo;现在我想起来了,&rdo;弗劳尔斯很快地说,&ldo;有人说,有一天他给一个班上课,讲的是血液学上的问题。可是,一句话讲了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停止说下去,当时他说:&lso;先生们,我们扯得太远了,该停下来看看在哪儿迷了路。&rso;说完他就走出教室,走出医院,从此再也没人看到过他,也没人知道他指的是什么。&rdo;

&ldo;那些日子被忘掉了。他从不谈论那时的事。我想这样的情况该结束了。我原以为他们会放过他的……为什么布恩要把我带到这儿?&rdo;

&ldo;他希望能逼迫我给他治疗,通过‐‐&rdo;

&ldo;通过折磨我的方法?你有没有取笑他这种无聊的方式?&rdo;

&ldo;不,不,我没那样做。&rdo;

&ldo;为什么不?&rdo;

&ldo;也许是我反应不够灵敏。&rdo;

利厄慢慢地抽回她的手,接下来,他俩默默地坐在黑暗中。弗劳尔斯心中充满痛苦,他简直不愿去想。

&ldo;我来看看你的眼睛。&rdo;他突然说。

他拿出检眼镜,靠近姑娘,把焦点对准姑娘那白茫茫的角膜。她静静地坐着,任他掀起眼睑,拉动脸颊上的皮肤。他慢慢地点点头,收拾好仪器。

&ldo;还有希望吗?医生。&rdo;她问。

他撒了谎:&ldo;没有。&rdo;

这是不道德的。他感到头晕目眩,心情难以言表,好像自己往医脘的大墒上扔了块泥巴,但他又觉得有一种奇怪的得意劲儿。那是一种怜悯。当然,她能重见光明‐‐如果她能花上几千美元动个手术,但她还从没有过那么多钱。

也许这并不十分不道德,他现在开始意识到,有时候医生治疗的不是疾病,而是病人。

&ldo;我不明白,&rdo;他突然说,&ldo;为什么人们允许布恩在这儿不断地腐败堕落,贪污受贿和使用暴力。&rdo;

&ldo;那只是布恩的一面,他的另一面很少有人看到。对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说,他是他们的庇护人‐‐或者,换个更具体的说法,是位为我们成就事业的人。你将怎么对待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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