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心里有鬼。
浑浑噩噩睁了一夜的眼,天亮了,才浅浅入睡。
到下午,雨停了。
他给廖梨均打了个电话,自己则提前到了彭白家楼下。停好车,目光掷向窗外,静静地观察着这个地方。
周围树木稀少,只得不远处有两棵大叶榕,被砍了枝桠,露出简陋的木桩。
几栋楼全都是早几十年前修建的,楼层不高,外表残破,显出风雨的痕迹。
地上有零星散落着垃圾,偶尔居民撑着伞匆匆走过,夹杂着粗鄙的语言。
梁宴清不由皱起眉头。
等了大约一刻钟,廖梨均在经纪人的陪同下来了。怕被认出来,她乔装打扮了一番,走路的时候刻意低着头。
梁宴清下车与他们同行,穿过两道小门,朝着其中一栋走去。
有道铁门,门掩着,没上锁。
经纪人拉开铁门,廖梨均和梁宴清先后走进去。
彭白住在最顶楼,幸好楼不高,很快便到了。
经纪人敲门,没人理,他困惑的看向梁宴清。
梁宴清肯定,“继续敲,她在家。”
他派了人盯着,彭白中午出门吃了碗面,回家后就再也没有离开。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隔了四五分钟,屋内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
这人嘴里叼着支烟,一脸不耐烦,“谁呀?做什……”
声音戛然而止。
她盯着廖梨均,不羁的眼神霎时变得柔和,怔住了。
梁宴清开口,“彭白?”
彭白回神,取出烟吐了口烟雾,看向他时,神情又是一变。
梁宴清与她直视,目光锐利,“谈谈。”
彭白掐了烟,嗓子粗哑,“进来吧。”
她转身往里走,梁宴清几人跟进去。
房间里装修简单,也很干净。唯一混乱的是茶几,有满满一缸烟头,还错落的摆着许多a4纸和几支笔。
梁宴清扫了眼,顿时绷紧脸,眼神蓄起寒意。
正中央,“谢柏仪”三个字最显眼。
其中有路线图,也有时间表,犀利飞扬的字迹,重点地方还用红色标了出来。
明摆着是在研究谢柏仪平时的各种喜好习惯和出行规律。
梁宴清脸一沉,直接拿起这几张纸捏在手里,他面色不善,“你敢伤害她试试?”
声音仿佛在冰雪中浸泡过,寒意凛冽。
彭白却恍若未闻。
她只瞥了梁宴清一眼,从冰箱里拿出纯净水,拧开瓶盖递给廖梨均。
廖梨均接了,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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