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月用满是老茧和皱纹的手擦了擦眼泪。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在他眼里,我连狗都比不上。他回到家甚至摸摸狗,抱抱它。”
题安说:“我很同情你,但你也不该杀人。
婚姻死掉,放手之后,你还能拥有新的生活。
你杀了章木,你也断送了自己。”
翟月突然就笑了起来,眼泪边流边笑,这笑中满是绝望,“放手?
他要跟我离婚,我没有收入。
离婚后我没有办法,供我女儿留学的学费。
所以,我得不到抚养权。”
“于是你杀了他?”
“。。。。。。是。我杀了他。
我恨他,我替他孝敬老人,抚养孩子。
每顿饭我都尽心地,为他们搭配营养。
我不用洗衣机,我用手一点一点搓。
我放弃了一切社交,放弃了事业,放弃了爱好,甚至放弃了自己。
让他安心去忙事业,他事业有成,却有了别的女人。
我也害怕,我怕我女儿也离我而去。
我看到了章木手机里,我女儿的信息。
她喊那个女人是“妈”,然后邀请那个女人和章木,去参加她的高中毕业典礼。
她不想让我去。
她嫌我什么都不懂,丢她的人。。。。。。”
题安问道:“你为什么要给章木穿上校服?”
翟月仰起头,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不出是哭还是笑,“他产生幻觉之后,他对我说:‘月月,坐稳了吗?要出发喽!’
上大学那时,他送我上课。
他骑着自行车,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他用手伸到背后,摸到我的一只手,轻轻拽到自己腰上,又摸到我的另一只手,让两只手扣在一起。
我这样环抱着他。
他那时很瘦,我能感觉他腰际的骨头,微微硌着我的胳膊。
穿着白色衬衣的男孩,骑着自行车,带着裙摆飞舞的女孩。
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女孩以为,这就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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