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有一条羊肠小道,很狭窄,小径两旁都有树枝被挂断的迹象。我摘下一根树枝看了看,被折断的地方颜色白生生的,还有翠绿的树汁慢慢渗出,这说明是刚刚才被折断了的。没错,那帮人就是从这条路带走了陈博士。
我和安娜就沿着这条路向前行进。这条路是通往坎苏雨林的,正是我们来时曾经走过的那条路。不一会儿的工夫,我们就离开了摩罗奇镇的管辖范围,进入了坎苏雨林。
我不时在路边的枝条上发现挂断的布条,在一棵树的树干上,还发现了指甲划过的痕迹。一定是陈博士在挣扎的时候留下的。我不禁有些担心陈博士的安危,被捉获之后,他最好老老实实的,不要与劫匪耍花样。要是惹恼了劫匪,舍不得劫匪狗急跳墙,杀他灭口。
我和安娜在雨林里走走停停,雨林里有很多被野兽踩出来的岔路,这增加了我们跟踪的难度。我们一边检查陈博士留下的痕迹,一边选择岔路,我的丛林跟踪技术是现炒现卖,还不甚精通,所以有时走错了还必须得原路返回,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因为接近沼泽地,这里的土壤富含水分,甚是松软,我即使的趴在地上,也听不到劫匪离开时的脚步声。
但那些劫匪就不一样了,或许他们是慌不择路,又或许是他们早就踩好了路线,总之他们行进的速度一定很快,我和安娜渐渐有些跟不上他们的速度。
当我们沿着小径攀上了一座小山峰,山顶上除了茂盛的灌木,还有许多高达挺拔的橡树。安娜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她对我说:“苏,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说实话,昨天她一夜没睡,前一天又穿越了雨林才来到摩罗奇镇,体力不支也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其实我也有点累了,但我受过长期的国术训练,此时只要沉下心来运转一下真气,让真气走上两个周天,就可以解除身体的疲乏。可惜安娜虽然在浮尘子那里学过一点一点功夫,不过为时太短,只入了个门而已,还不能达到很高的境界。
于是,我们只好就地坐下,我盘腿凝神打坐,静静呼吸起真气来。安娜一定见过浮尘子打坐,所以并没有打扰我,只是坐在一旁重重地喘气。
约莫十分钟后,我出了一点汗,头上也冒出几缕热气,但我却浑身舒坦,像才洗过热水澡一般,惬意无比。
安娜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们起身,准备继续行进。看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路边的树枝挂断痕迹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上了山顶之后,难道就神秘消失,宛若夏日里的水滴凭空人间蒸发了吗?这怎么可能?我坚信自己不应该会跟踪错,可是为什么现在所有的痕迹都消失了呢?
安娜也百思不得其解,她喃喃地说:“难道我们一直都走错了?难道所有的痕迹都是有人故意设置出来让我们走错路吗?”
安娜的猜测很有道理!
绑走陈博士的那帮人料到了我们会跟踪,所以特意派出一个人沿途伪装假的树枝折断痕迹,引诱我们走入错误的方向。如果真是这样的,那就说明绑走陈博士的人,并非乌合之众,而是在深思熟虑后采取的行动。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就算只有一个人在伪造痕迹,那也一定会留下他自己本身的痕迹,怎么会像现在那样,所有的痕迹都消失了?除非,除非——他是一个丛林生存的高手!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来奥苏拉,虽然我与他语言不通,但我却知道他是个真正的丛林生存专家。就连陈博士也常年在雨林中工作,他也算得上半个雨林专家。比起他们,我就差得远了,尽管我也曾依靠小聪明穿越过丛林,但我对雨林的了解却仅仅限于皮毛,而且来源也只是通过书籍与探索发现频道的节目。
我不禁有些自卑起来,这是我多年的冒险生涯里很少出现的事。难道果真是传说中的“书到用时方恨少”吗?
我叹了一口气,思绪又重新回到了山顶上。
安娜也在叹气,她望着周围生长茂密,甚至高得遮过我们头顶的灌木,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呢?就算是伪造痕迹的人,也一个留下他自己的痕迹啊!难道他是土行孙,会遁地而逃?又或者他也会奇门遁甲,使用了障眼法?”说到这里,安娜不禁拿出了罗盘,测对起方位来。不过,罗盘上的指针并没发生转动,这说明周围并没有奇门遁甲设置过的迹象。
不过,听了安娜的话,我的心中却是忽地闪过一道光。是的,那个伪造痕迹的人是凭空消失了,不过,他只是在我们实现能及的范围内消失了。正是安娜说土行孙的那句话提醒了我——那个人有可能是从地底逃走了,也有可能是从空中逃走了。
这里靠近沼泽,土质松软,如果在行家里手面前,快速挖一条地道,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我赶紧俯下身,仔细观察起地面。不过,我没有找到一点新土被挖掘过的痕迹。
看来这里没有人挖过地道。
从地底逃走的可能性被排除了,那么还剩最后一个可能性,那个人是从空中逃走的。
我爬上了一棵高大的橡树,马上看到了树干上有新鲜被利器划过的痕迹。这痕迹看上去是那么的熟悉,我立刻回想起当时从狄力度部落里出来,赶往天坑的时候,奥苏拉曾经为我打造过一把铁钩。我正是依靠臂力,使用铁钩,从雨林之上传越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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