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策回头,看着消瘦的妹妹,意味深长道:“你可知,为何我此次得以快速将北狄赶至白梅河以北?”
无需顾婵漪答他,顾长策顿了顿,自顾自地往下说。
“六月中旬,盛夏时节,我在营中巡查,突有人报,有都城信使求见。我担心是你在都城出了事,连忙回到营帐。”
“然而,当营帐中仅我与信使二人时,他却拿出了礼亲王府的信物,并一本小册子。”
顾长策神色凝重,语气微沉。
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响,是雪花落在屋檐,撒在地面的声音。
烛火哔啵,炸开一朵漂亮的灯花。
“他是从未离开都城的亲王,却对北疆战事知之甚详。他更未与北狄交过手,却知晓北狄的弱处和致命点。”
顾长策身子坐直,面容严肃,“正因他的书信和谋略,我方能如此迅速地结束战事。”
“阿媛,他并无看起来这般简单。”顾长策语重心长地劝解。
顾婵漪听到这些,眼神飘忽,欲言又止。
沈嵘的计谋与方法,并非沈嵘所想,而是兄长前世与北狄一次次的对战中,积累下来的经验。
若如前世那般,两三年后,兄长亦会将北狄赶至白梅河以北,令北狄不敢再犯。
今世沈嵘受伤后,不知她也是重生之人,他乃男子更是外人,无法插手郑国公府内宅之事。
是以,他不得不写信给兄长,让兄长速速解决北狄战事,得以归家。
最要紧的是大晋与北狄打了十年,即便大晋粮草充足,却也禁不住如此消耗。
战事早日结束,北疆百姓便能早日修生养息,安居乐业。
然而,沈嵘却无法告知兄长实情,才让兄长误以为沈嵘在北疆,甚至在北狄境内埋了暗桩。
“他很好。”顾婵漪很是肯定,“若兄长与他深交,定会明白他乃真正的君子。”
顾婵漪抿了抿唇,骤然起身,走到书桌前方。
她压低了音量,正色道:“即便他日后登上至高之位,他也是个爱民如子的明君。”
顾长策听到这话,顿时一惊,亦压低音量,“你知晓他对那至高之位有意?”
顾婵漪颔首,“都城世家之中,盛传高宗驾崩前,曾留下密旨。”
“有所耳闻。”顾长策眸光幽深,“正因如此,为兄不愿你嫁入礼亲王府,卷进此事。”
“自古以来,但凡皇位之争,便是你死我活。礼亲王府,一则朝中无人,二则手中无兵,他如何与当今相争?”
顾长策顿了顿,微微仰头看着满脸坚决的妹妹。
“况且,瑞王与肃王仅比礼亲王小几岁,他们是当今的皇子,继承大统乃顺理成章之事。高宗密旨,仅是传言,如何能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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